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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2 / 3)

年几岁了,都快二十五的人,再过两年就三十了,还挑挑捡捡的。

真是的。

沈夏看出来了,石红珂跟武子强一样,听不懂人话。

她没法这样的人交流。

正好看到一辆公交车到站了,管它是不是自己要坐的,沈夏拎着大包小包就往车上挤,先走,不行转个车。

“石同志,我等的车到了,我先走了啊。”

“沈夏同志,你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呢!”石红珂急得在车外头喊,“子强他妈生病了,你去上门看看老人家吗?她可是盼着你去呢?”

沈夏本来不想理石红珂了,听到这话就没忍住,让座位上那位看报的男同志让了让,伸出头跟窗外的石红珂喊道:“石红珂,你跟武子强青梅竹马的,在一起多好啊。干嘛非要扯上我啊,我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压根就没看上他,我跟他都不熟,你要是心疼他你跟他回家看他妈去。”

石红珂看一车人都在看她,羞得直跺脚。

一扭头跑了。

棉纺厂的同志都挺好的,就是偶尔就有那么一两个脑子不正常的。

沈夏现在很庆幸卖了棉纺厂的工作,要是以后跟那个糊涂蛋搅在一起,……想想都觉得脑袋疼。

“同志,你好了吗?你胳膊肘压抵着我了。”

“对不起对不起。”沈夏赶紧把头从窗户缩回来,刚才趴在窗户口的时候,手肘抵住座位上这位男同志的……

也没吧。

那男同志胸口不是有报纸吗,也没碰着吧。

沈夏还是道了歉,“刚才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男同志展了展报纸,没好意思去揉自己被沈夏手肘抵得有些发痛的胸口,可能是刚才这位女同志说话的时候太激动了,没控制好。

现在好了点。

“这座位有人吗?”沈夏问那男同志。

“没有。”

“那我坐这没事吧,前面正好放东西。”沈夏一屁股坐下去,懒得带一大堆的东西往前挤了,正好这边有个座。“同志,帮我看下东西,我去买个票。”

车票还没买呢。

男同志点头。

沈夏买完车票回来后,男同志看着报纸,后来就没有说话了。

沈夏坐在座位上,脑子里则在想回家之后该怎么跟她妈说没在棉纺厂工作了这事。

她妈一直以为她是棉纺厂的临时工,转正这事她从来都没有跟家里人说过,临时工跟正式工工资不一样,当时她想的是先攒点私房钱,存够了再跟家里说。

后来……就一直攒啊攒。

到现在不干了,也没来得及说自己是正式工。

幸好没说。

临时工不干了跟正式工不干了可不是一个等级的事。

说因为棉纺厂有个男同志追求她,不干了?

这是万万不能的。

她妈为她的婚事已经快疯了,动员七大姑八大姨到处寻摸,只要过得去的都想让她见。三年前她也是为躲这事出来的。

怎么说呢。

沈夏琢磨起来,就说棉纺厂不要临时工了,让她回家,给了点安家费。到时候拿出一个月的工资给她妈,让她妈开心一下。

-

林家村。

林兴易慢慢睁开沉重的的眼皮。

“妈,兴易醒了!”

“醒了?真醒了!”

“老天保佑!”

“兴易,你怎么样了,感觉哪不舒服?”

“兴易啊,你还认得妈吗?”

林兴易头疼得厉害,他按着后脑,看着眼前这一群穿着补丁旧衣的女人,叽叽吱吱的,觉得头更疼了。

他忍着头疼,暗暗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六七十年代昏暗的土墙,早就过时淘汰的钨丝灯炮,抬头就可以看得到漆黑房梁的屋子,还有身下这铺着茅草的硬板床。

他怎么会在这?

他记得自己是出了车祸,应该在医院才是。

“兴易啊,你那床新被褥拿出去晒了,你不喜欢这草褥子,我们现在就给你换回来。”说话的是林兴易的大嫂安杏。

林兴易被掉下来的木要头砸了后脑勺,她还以为林兴易挺不过去了,昨天晚上偷偷的把这新被褥给换了,没想到林兴易命大,活了下来。

安杏赶紧去外头拿被褥了。

“兴易,你大嫂就是那样的人,你别跟她计较。”林兴易的妈老泪纵痕,“你可算是醒了!你考上了大学,要是没出事,本来应该昨天就走的。”

她一边抹泪一边说,“给你买火车票的钱拿去给你冶病了,现在咱家是一分钱都没有了,你上学的学费都凑不出来,这可怎么办啊?”

林兴易说道,“录取通知书给我看看。”

上面应该有日期。

“在这呢。”

林家人把林兴易的录取通知书拿给了他。

1982年。

林兴易觉得老天爷在跟他开玩笑。

这是对他的惩罚吗?

“兴易,刚才你也听妈说了,咱们可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说话的又是张生脸,是林兴易的二嫂。

“现在有这么一个法子,隔壁村有个媒人想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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