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停在路边,池雨率先下车。
他小跑上前,拍了拍林舟保镖的肩膀:“嘿,兄弟,你拟态是藏獒?”
保镖凶神恶煞的点了下头:“有事?”
池雨笑嘻嘻道:“我是牧羊犬,想认个大哥。”
保镖一边警惕看着四周,一边得意道:“哪来的小喽啰,别在这乱认……我擦!”
保镖话还没说完,池雨已经一腿踹在了保镖的腰眼上,他笑得分外憨厚:
“好,不不乱认大哥,你这也不行啊,一脚就趴下了。”
池雨那脚踹得有讲究,藏獒保镖是趴下了,且爬不起来。
林舟闻声回头,见保镖倒在地上,他害怕的同时不忘厉声威胁:“你想干什么,我报警了?”
闻言,池雨随手捡起一个石子,轻手轻脚往林舟手腕一丢,林舟手上的手机应声掉落。
林舟声音颤抖:“你、你想干什么,别、别过来,你是要钱吗……”
池雨:“当然是想揍你啊~”
说着,池雨给林舟普法:“管你要钱,那叫抢劫,揍你呢,充其量叫斗殴。”
池雨指了指墙角:“抱头蹲那,我叫我大哥下车。”
林舟不情愿,池雨故意露出袖子中的电棍。
见状,林舟只能颤颤巍巍蹲在墙角。
池雨朝车子里招了招手。
白小知口罩、帽子配备齐全,把脸遮得严严实实,非常嚣张的从车子里下来。
他伸手揣在口袋里,地痞小流氓似的在背后踹林舟的屁股。
白小知恶声恶气道:“嗯?林舟是吗?欺负人?我让你欺负人……”
说着,白小知踹林舟屁股踹得越发来劲。
池雨捂额:“踹人那小哥,打架不是这么打的,你这不痛不痒的过家家呢?”
白小知深以为然:“对,打架得挠人,挠他脸。”街边小流浪打架都是伸爪子挠人的。
一听说挠脸,林舟真的有点怕了,他看自己的脸比看自己的命重要。
见白小知越发离谱,池雨决定亲自给白小知做示范。
他从后面拽住林舟的头发,哐哐就往墙上撞,一边撞还一边和颜悦色教导白小知:
“你看,打架得这么打。”说着池雨叹了一口气:“也是,你们这种后台坐电脑前面的,哪知道打架怎么打?”
池雨开始自艾自怜:“像我这种又做人事、又跑前线的,成天风里来雨里去,还要被你欺负,太可怜了。”
白小知吞了吞口水:“那个池雨,要、要不然先别撞了,他骨头都要被撞出洞了。”
池雨专业道:“没有,没有,再撞六、七十下才能撞出洞呢。”
林舟已经头晕目眩,泣不成声。
白小知一旁走形式的问他:“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林舟抽噎:“我不应该欺负人。”
白小知问:“你不应该欺负谁?”
林舟一一回忆:“我不该欺负和我配戏的男二,不该欺负公司的实习生,还有不该和经纪人使性子……”
林林总总,林舟说了一堆人,就是没有那个小助理白小知。
白小知感到有点落寞,原来自己这种小流浪,真的是很少会被人记住。
正在这时,盛远手中拿着一本书,突然出现在了街角。
他里面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外面罩着一件咖色风衣,禁欲冷冽。
整个人远远走来,仿佛带着清风霁月,高贵不容直视。
盛远眼神淡淡扫过白小知,不带丝毫情绪。
当然,盛远看着头破血流的林舟,也没有什么情绪。
此时白小知手上沾着点血污,他正蹲在地上,朝着林舟呲牙咧嘴。
那个样子实在算不上和谐可爱。
就算白小知带着帽子、带着口罩,盛远看不见他的脸。
白小知还是不自觉生出一种羞愧来。
明明刚刚在盛远家还优雅美丽的小猫咪,一逃出美丽的城堡,就原形毕露。
雪豹一如既往矜贵。
但流浪猫正用暴力这种低端的方式,反击欺负过自己的人。
忽然,一阵冷风乍起,掀翻了白小知头顶的鸭舌帽。
白小知眸子里闪过一丝仓惶无措,明明只是露出了半张脸,他却觉得自己在光天化日下赤身裸体。
盛远抬手,他接住了风吹过来的帽子。
然后抬步上前,他走到白小知面前,注视着白小知的脸。
平日里,白小知总是戴着黑框眼镜,面容模糊不清。
这次盛远才确确切切的看清白小知的眼睛,漆黑的眸子,偶尔闪过一丝幽碧色。
像块古老的玉石,神秘、幽深。
眼尾微微翘起,娇憨中带着点媚意。
眼神中却难掩敏感、倔强。
这样一双眼睛,镶嵌在故作凶巴巴的男孩子脸上,会激发出人的保护欲。
盛远看着白小知的眼睛,忽然道:“你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他是我们公司的,已经好几天没有上班了。”
白小知错开眼:“只是长得像,世界长得像的人那么多。你不要乱攀关系。”
指了指墙角林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