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良苑终于消停了下来。
客人也萧索。
白小知脑子不动，身体不动，呆呆的坐在那偷懒。
血液循环缓慢，以至于身体发凉。
小木偶似的走到更衣室，白小知想换一件高领毛衣穿。
更衣室一侧，一个素来看白小知不顺眼的员工也在换衣服。
当然，白小知看那人也不顺眼。
那人换了半天，最后换了一套低腰牛仔裤，低领针织衫。
举手投足带着丝妖媚。
要说小猫咪有多欠白小知就有多欠。
白小知当时纯属没事找事，他学着那个员工对着空气抛媚眼。
还被人家看到了。
“你学我！”
“我没有，我小时候脑子烧坏了，我眼睛偶尔会抽筋！”
“你还嘲笑我眼睛抽筋！”
“我真没有。”
那个员工双手环臂，睥睨的看着白小知：
“白小知，你别以为盛总包了你，你就了不起。
谁不知道盛总一点都不待见你，不给你开酒，也不送你礼物。一点排面都没给你。
我呢~现在要和我家那位泡温泉了。
哦，对了，盛总是不是也没带你泡过温泉。
我和你说，良苑后面的温泉特别豪华，还可以鱼疗。”
白小知别的没太听清，他只听到了“温泉”“鱼疗”。
好多小鱼围着他的脚转吗？那里的小鱼能捞一条吗？
白小知就是对鱼有着莫名其妙的执念。
吃鱼、捞鱼、买鱼……
想着，白小知拨通了盛远的电话，字里行间都像浸了蜜，腻腻歪歪的甜。
“盛总~~~”
盛远：“……”
揉了揉眉心，盛远叹气：“你要是正常一点说话，你提要求我可以考虑。”
白小知的声音瞬间变回男孩子的清朗：
“盛远，你包养我，还没给我金主排面呢。
不管你多要，你请我泡温泉。
带鱼疗的那种！”
盛远又是叹了一口气：“不能泡正常的温泉吗？”
白小知理不直气也壮：“当然不能！”
盛远：“……”
半个小时后，盛远还是出现在了良苑，还带着一个透明鱼缸。
当时盛远把办公室的鱼养在洗手盆里，拿着空出的鱼缸出门时。
贺翔有点茫然：“盛总，您这是？”
盛远：“贺助，麻烦再买个鱼缸，把手盆里的鱼养回去。”
贺翔追问：“那您手里的这个鱼缸是？”
盛远：“家里养了猫，猫咪玩具。”
贺翔感叹：“这猫真大，要这样大的玩具。”
当盛远抱着鱼缸出现在良苑时，方酌也有点头大。
他总觉得白小知要作妖。
方酌捧着杯清茶慢慢的喝着：“盛总，您这是……”
盛远如实相告：“小白要泡温泉，鱼疗。”
温泉？温泉里的每一丝水蒸气都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白小知怎么说也是方酌带到良苑的。
方酌需要为白小知的清白负责。
揉了揉额角，方酌看向盛远，想说的话已经完全变了模样：
“盛总，我觉得我们应该对每一条鱼的生命负责。”
他话音刚落，白小知自带浴衣和小渔网兜出现了。
“盛总，初菀姐说你包下了整个蓝溪？”
盛远平铺直叙道：“你要的排面。”
闻言，方酌撑着下巴，扯掉了一片蔷薇花瓣。
小白这孩子呀，遇到盛远之后真的是变得又爱现，又上蹿下跳。
根本不像一只青年猫，一点都不稳重。
而是像一只小奶猫，每天张牙舞爪精力十足。
最显著的就是白小知的睡眠时间都变短了。
以前白小知一天12个小时都在睡觉，貌似现在一天只睡11个小时就可以。
方酌朝盛远礼貌笑道：“盛总，麻烦您退避一下，我有些话想对小白说。”
盛远冷淡的点了下头，出门，并把门带上。
白小知有点不解的看着方酌：“老板？”
方酌眼睛在白小知脸上打了个转儿。
他当时认识白小知时，白小知15岁。
细胳膊细腿，个头也没长开，小小一只。
当然白小知长开之后，个子也没长多高。
也仅仅是脸部的线条更利落了些，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柔和的一小团。
不过现在白小知的眼睛倒是柔和了许多，没有以往的那种防备感。
反倒多了些年轻人的朝气与肆无忌惮。
这一切的改变……貌似是在白小知遇到盛远后。
而方酌认识白小知后，他教给白小知一些做人的道理。
托人走关系给白小知弄身份证件，甚至还送他去了学校。
方酌教给白小知很多，但是独独没有教给白小知感情这种东西。
主要是方酌自己都没学明白，于情爱之事，他自己都是个差生。
但是白小知20岁的年纪，正是该轰轰烈烈谈场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