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了路，备好了干粮，准备进山。
村口处，余烟袅袅，那男人还跪在灰烬前，头低低的埋在胸口。
黄炼此时的七星剑已经长了不少，被九叔注意到了，只是黄炼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这把剑，铜钱全部是厚德载物字样，不像是老物件，威力应该不小。”
九叔细细的端详着，这个年轻人着实秘密不少啊。
“现在，你已经掌握了道家的初步法门，有朝一日，阳气归海，终能成丹，到时候，天下妖邪都靠你去消灭了。”
黄炼默默点点头，修行并不是他本意，抓鬼也不是，他现在的目的，还只是想活下去。
活着才能经历更多，人生一世，不过体验罢了。
山里气温低的厉害，天色也很快黑了下来。
山里并没有路，二人踩在树枝上，枯叶上。
哗哗的声音传出很远。
偶尔有飞鸟扑棱着翅膀钻进密林，九叔看着罗盘，确定着方向。
“白天那绿毛僵尸身上，我看见了一颗佛珠。”
九叔简单地说了一句话，黄炼便已经了然这一切。
附近几个村子最近去山上求佛求得少了，香火钱跟不上了，这才炼制了这绿毛僵尸。
恶心！
天色完全黑下来，黄炼举着火把，走在最前面，找个大石头过夜。
密林安静的厉害，只剩下脚底窸窸窣窣的声音。
“九叔，你说她是个公主，为什么会找到我呢？难道真的有轮回这个说法吗？”
黄炼苦苦思索着，依然想不明白这一切。
“到了自然便知道，烧了那寺庙后，你去找你的公主，我去祭祀我的先祖。”
“凡事总要自己找个明白。”
黄炼低头不语，只是默默赶路。
走着走着，好像有点不对劲了，明明是两对四只脚赶路，为什么声音突然大了好些。
黄炼回头去看，却见九叔只是微微笑，不说话。
再转头，火把微弱灯光下，多了两条腿，站在三四米开外。
真的只是两条腿，穿着件丝绸白裤子，红色虎头鞋。
饶是黄炼见了这么多鬼怪，这么多稀奇，可看见这一幕还是有点愣住。
幻觉吗？
黄炼揉了揉眼睛，又想起百鬼衣现在免疫精神攻击。
真的只是两只腿，黄炼他们走一步，那腿就跟着走一步。
“这叫半截缸.”
九叔说话了。
“半截缸分上半身和下半身，多是腰斩后出现的。”
“半截缸？”
黄炼看着那两条腿，有点滑稽的样子。
“它跟着我们，估计是听见我们说话了，想跟着上山。”
“又是那寺庙下的冤魂。”
九叔指了指那虎头靴，虎头翘着的地方，沾着碎香。
“别说话啊，老实跟着。”
黄炼胆子已经练起来了，举着火把，走在最前。
两条腿跟在后面。
“九叔，咱们就俩人，怎么烧了那寺啊，要是寺里面有高手怎么办？”
“高手，谁能比我高。我这半生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飞天僵尸我都打下来过，一群杂毛和尚，口口声声拜佛拜心，暗地里都是畜生行为。”
九叔越说越激动，那半截缸也轻轻晃动着，似乎被感染一样。
“当然，佛祖无罪，只是这群和尚必须死。”
“清军入关，这些和尚就投靠清军，跟着一块鱼肉百姓，奸淫掳掠，什么东西！”
黄炼此时翻看着脑海中百鬼谱，脚下一个骷髅头被踢开，骨碌骨碌的滚下了山。
“对不起，对不起。”
黄炼回过神来，朝着那山脚处的黑暗，连声道歉。
半截缸速度很快，有时候甚至还能走到黄炼身前，只是那姿态，着实诡异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