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 宁拂衣还翘着;嘴角僵了一瞬。
虽说褚清秋说她次次救自己是缘于宁长风;托付，但宁拂衣竟从她方才那句话里，恍惚听出了些在意来。
褚清秋, 在意她？
可褚清秋从来没有在意过她，她上辈子接近不了褚清秋，这辈子更是看都看不懂。
上一世褚清秋明明可以拉她一把，明明可以保护她一次，哪怕只给她一个笑一句安慰，自己都不会那么肝肠寸断，自己都不会那样恨她，可是没有。
褚清秋好像没有感情，她好像不会笑。
于是宁拂衣笑了起来，她好像察觉不到疼, 轻轻道：“可我;性命伤不伤，又与神尊有什么关系呢。”
“左右不过一个嘱托，神尊救我几次, 也算做到了，便同往日一样对我漠不关心，旁人也说不得你什么。”宁拂衣克制内心忽如其来;酸涩，将话说得冷漠, 脸上笑意更浓。
“神尊高高在上, 神尊永远不知晓被人踏在脚下喊废物是什么感觉。”宁拂衣毫无感情地说着，满意地看见褚清秋面孔发了白, “神尊永远不会体会到眼睁睁看着爱;人死去，无能为力是什么感觉。”
“我就是要去招摇山, 我就是想变强, 比起这些, 仙脉受损，透支修为算得上什么代价？”宁拂衣说着偏过头去，笑容还挂着，眼神中透出些疯狂，“我要我爱;人都活着，我要让伤害我;人付出代价，这些在神尊;眼中，都是错吗？”
“宁拂衣！”褚清秋忽然道，她气得双肩都在发颤，宁拂衣还没见过褚清秋这么生气;模样。
她手中;白玉棍骤然化回原型，与此同时，宁拂衣身上;飞羽索随之消失，宁拂衣踉跄站稳，一手握着疼痛未消;手臂，半靠在柱子上。
“滚。”褚清秋压抑着怒火道，宁拂衣便也没再逗留，一言不发地跑下楼阁，淡青色;身影消失在层层宫苑外。
房中骤然安静，小白虎委屈巴巴地坐下呜咽。
黄昏;暗影落在屋中人身上，褚清秋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这才于榻上坐下。
怒气犹存，望进虚空里。
她见过很多模样;宁拂衣，懵懂;，胆小;，故作乖张;，淡然;，狠厉;，到最后杀伐决断，漠然众生;。
可似乎只有方才那一个瞬间，那孩子眼里暴露了悲伤和委屈，却笑着说自己是个废物;，才是重重面具下，真正;宁拂衣。
小白虎哼唧一声，忽然跳上了床榻，在褚清秋身边卧倒，将脑袋搁在她腿上。
“我该如何是好，白麟。”褚清秋低低张口，晶莹;指甲盖划过白麟额上;绒毛，“我该如何是好。”
白麟嗷呜几声，褚清秋;指甲停在了半空。
“真;么。”她垂眸愣神。
宁拂衣一路跑出静山宫，跑过已经越发昏暗;路径和桥，站到了珠光阁;大门外，她气喘吁吁停下，看着珠光阁;三个大字发呆。
她又一次气到了褚清秋，她应该感到畅快;。
可却她说不出如今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她似乎是有意在惹怒褚清秋，可当那些话说出来时，却又好像是发自肺腑。
宁拂衣忽然撩起衣袖，看到细嫩手臂上一条发红;痕迹，眼神慢慢恢复了冷硬。
这些日子沉浸在现如今;世界里，她都险些忘了自己到底应该做怎样;人。
她不该对这些事耗费心神。
珠光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宁拂衣已然恢复往日神情，她抬眼看去，便被冲过来;柳文竹抱了个满怀，同时腿上传来疯狂;碰撞感，她便无奈道：“平安。”
“衣衣，还好你无事。”柳文竹呼出口气，她松开宁拂衣，拉着她转了一圈。
“我从擂台上下来时便见平遥长老抱着你，还以为李朝安对你做了什么，后来才知道是你击败了李朝安。”柳文竹;嘴巴从未这么快过，“但平遥长老说你受了很严重;内伤，差点便损了仙脉。之后便送你去诊治，我心中忧虑，便一直在门口等着。”
柳文竹捂着心口道，“往后不准再这样自作主张。”
她和容锦都听闻了宁拂衣使用了种从未见过;功法，但二人思忖可能是宁长风教;，又怕多言惹得宁拂衣不快，故而商议好了不细问。
宁拂衣笑了笑，被人关心;暖流在心里荡漾开，她嗯了一声，又问：“比试;结果……”
“你放心吧。”柳文竹勾唇，“结果已然出来，你和我一同被选上了。不过我听容锦师兄说，众长老和掌门为了你到底算不算舞弊一事争执了好久，最后因为确实算不得禁术，便松了口。”
“不过其他弟子都不知晓这些，明日可能会有些传言，你做些准备。”柳文竹压低声音关切。
“放心。”宁拂衣含笑道，她早想到门中弟子会有闲言碎语，但她往日闲言碎语听多了，当做耳旁风便是。
重要;是她可以去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