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虞欢微微一惊,“我说错什么了?”“没怎么。“他忽然垂下眼皮,掩去眸光,声音冷得发森,“师弟是挺好的。这话听着阴阳怪气,虞欢不由得一愣。
旋即下意识反驳:“他哪里好了?持久可不代表人品好。这般不分场合、毫无顾忌,举止粗俗得像未开化的牲畜,连基本礼义廉耻都不顾,也就他师姐不嫌弃。换作是我,早就恶心坏了。”
说着,她抬眼看向谢无泪,对比之下愈发觉得他难能可贵,便伸手轻轻拍了拍他心口,真心实意赞道:“况且真要论起来,你身为大乘修士,肉身之强远非常人可比,又向来守礼有度。若你也做这些事,定比他更懂分寸,绝不会如止失仪。”
掌心落在他心口,触到的是一片冰凉衣料,又无半分心跳。虞欢忍不住弯起唇角,揶揄地笑:“难道不是吗?”直到她话音彻底落下,谢无泪脸上的阴翳才渐渐散去。他依旧没多言语,神情却恢复和缓,甚至牵起一抹优雅浅笑,握她的手也松了些许,指腹轻柔地蹭过她的手背。
虞欢被他手指磨得发痒,心头微动。若是旁人有这般亲昵举止,她只会觉得肉麻矫情,恨不得立刻抽身。
可这人是谢无泪,这动作在他做来,竞有几分清风朗月般的澄澈,不带丝毫狎昵,反倒让她生出一种奇异的快意一-那是将不染凡尘的无情道修士悄然“污染"的隐秘快乐。
她便没有挣开,任由他轻抚。
前方出口已近在眼前,不消片刻便能抵达双佛岛。趁这最后一段路程,她收敛神色,微微歪头,一边随着光桥缓缓前行,思索着外界的异动,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谢无泪,想从他脸上找出几分被“指教”后的尴尬。
可定睛细看,他依旧淡然,仿佛方才那些污秽说辞从未入耳,显然是真没往心里去,倒真是纯洁得与众不同。
虞欢心中暗自啧了声,许是洁癖作祟,寻常男子总让她觉得污浊不堪,唯独谢无泪干净如初雪新积,长身玉立地站在一旁,细腰长腿,肤白貌美,活脱脱一副良家贵公子模样。
这般品貌若是放出去,不知要勾得多少女子青眼相加,如今却为了演戏,白白落在她手里,倒像是她平白捡了个大便宜。被她这般"污染”教唆",于他而言不啻明珠暗投、可悲可叹,偏他还浑然不觉;可对她来说,却是实打实的可喜可贺。将他这样纯净的人拉进自己的浑水里,她并不觉得可耻或愧疚一-谁让他非要步步紧逼,硬将她当作棋子来用?
既然他存心利用,那她不仅要占他的财,更要占他的色一-这才算公平!想到这里,虞欢忍不住在心底夸自己一句"取之有道”,再看向谢无泪时,眼神也愈发满意起来,掺了几分明目张胆的欣赏。焚狱之前的话,此刻无端萦绕耳边,虞欢心中冷不丁产生一个念头:日日对着这么一张赏心悦目的脸,若真把他给睡了,倒也算艳福不浅。待两人结契之后,她彻底安稳下来,他那样纯良懵懂,对她言听计从,还不是轻轻一推就倒,任她揉圆搓扁?
一念及此,一股隐秘的兴奋悄然浮起。
他就像一面纤尘不染的明镜,清清楚楚照出她骨子里的贪财与好色,逼她直视自己最真实的缺点。
虞欢向来坦然承认自己贪财,却从不认为自己好色。可如此美色天天在眼前晃悠,还这般纯良可欺、任她揉捏,换作谁能坐怀不乱、无动于衷?
更何况,他先前亲口说过:他的一切,都随她取用。那么他这个人……不该也属于这“一切"之中么?一念及此,虞欢脑中忽然蹦出个诡异的画面:待两人结契后,他总不能再天天寸步不离地盯着自己了吧?到时候他闲得发慌,保准会出去溜达。路上无人识得他这“活阎王"的身份,那张脸必然要惹麻烦一一或许是凡间娇蛮的大小姐,或许是山寨里的女寨主,见了他就挪不开眼,非要抢回去做夫君。
眼看他单纯无知要吃亏,届时自己便可从天而降,叉腰得瑟:“看什么看?都一边去!这是我夫君,早被我教过了!被我用过了!你们再馋也没用,想都别想!”
末了还得畅快大笑几声,那得意劲儿保管能把人气得七窍生烟。这副画面一诞生,虞欢心口忽而一跳,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她鬼使神差地开口:“那个,光听他们的声音终究是隔了一层。耳闻不如眼见,眼见不如亲身体验。等此间事了,到了安全地界,你若还想知晓得更透彻…我亲自教你,如何?”
话音刚落,她自己都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