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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爱(2 / 2)

负罪感。”

他眉宇间的霁色忽而不见,一层沉郁的阴云缓缓笼上。虞欢兀自微笑着,抿了抿微肿的唇,为防止再次被堵住嘴,一口气说完:“你们修无情道的,是不是都这样面冷心热,宁可委屈自己也要成全他人?谢无泪,我想告诉你,你要多爱惜自己,不喜之事,不必强求。我的清白是清白,你的清白,也是清白。”

修无情道的,当真是一群奇怪又特别的人。等她飞快说完,空气静了片刻。

他缓缓抬头,眸中郁色未散,薄唇轻启,一字一句:“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早已不清白了。”

这话听着委屈,倒像是在控诉她一-他早已被她玷污了。又像是自认已然污浊,便不再顾忌更多,这才敢对她做出这些逾矩之事。毕竟,她先前几次三番对他上下其手,毁了他的身子清白;又灌输了他一堆污秽知识,搅得他思想也不……虞欢连忙暗暗摇头:打住,不至于不清白,顶多是扰了他片刻安宁罢了。可听他这么说,看来他终究还是介意的,只是强撑着不介意的模样,怕伤了她的心。

偏偏这话又堵得她无言以对一-毕竞她确实是始作俑者,无从辩驳。思来想去,唯有致歉。

就在思忖要如何道歉时,却听见他忽而叹了口气,低声道:“对不住,刚才是我没控制住。”

他避开她的视线,低下眼眸,如认错般说:“你打我吧。”虞欢:“?”

“打你做什么?”

“……你不生气吗?”

“我生什么气?”

四目相对:…?”

两人似乎都十分困惑。

可数息之后,他忽然又轻笑出声,笑得胸腔微微震动。虞欢:“?”

为这番阴晴不定感到不解:“笑什么?”

“既然记起我是谁了,当真不怪我吗?"他微笑着说。虞欢只觉这话没头没脑,奇道:“怪什么?亲一口又不会少块肉。你们修无情道的,不都跟顽石一般?难道我还怕被石头亲了不成?”他唇边笑意凝住。

四目相对间,他忽地微微仰首,扶着她的后颈贴近自己,极缓慢道:“既然与顽石无异……那你亲它,想必也不会介意,对吗?”虞欢:“?”

这姿态俨然是索吻,倒像是她要主动亲他一般。她下意识偏开脸,那带着索取意味的触碰便落了空。他眸光微微一暗。

薄唇顺势缓缓下移,在她纤细白腻的颈间轻轻一停。湿热触感骤然袭来,虞欢浑身一颤,刚清醒的神智又被搅乱。她忙咬住下唇,抑住险些逸出的低吟,伸手推他:“你做什么?别……别在这人……”

亲这里的感觉太过陌生。

人的脖颈竟是这般敏感?

她身为医修,最是熟稔人体构造与肌理反应,此刻却仿佛全然不认识自己的身体一一那阵突如其来的战栗,顺着脊椎无处不在地蔓延开来,让她心慌意乱她忍不住想,先前自己触碰他脖颈时,他是否也曾经历过这般心神震荡的感受?

他又是如何忍着,始终不动声色的?

“好。"他顺从地退开,没再多碰。

衣领并不高,此刻却让虞欢觉得格外憋闷,下意识伸手松了松。指尖划过其上暗纹,她忽然惊觉一一这身衣裳,根本不是她的。恢复记忆后,她确信自己从未有过这样华贵的紫裙。可它却如此合身,袖笼层叠,裙袂飘逸,料子舒适得让她几乎不愿换下。而这衣料的质感,竟与他身上那件白衣如出一辙,连衣襟盘扣的样式,都像是照着他那件改制的女款。

虞欢沉默片刻,轻声问:“这衣裳……是你买的?”她不由得想起贴身的里衣,似乎也出自他手。尺寸竞分毫不差,贴合得恰到好处。

可她从未告诉过他自己的尺寸一一他又是如何得知的?这让她心头掠过一丝贴心与微妙的惊奇,却又升起一阵说不清的怪异。但转念一想,他连焚狱那般人物的底细都一清二楚,能知晓她的尺寸,似乎也不足为奇。

“之前外出,见它好看,就顺手买了。"他十分平淡地说。虞欢…”

那……贴身的里衣呢?

也是见着好看,顺手一并买的?

这念头刚起,她便脸颊发烫,隐隐觉得不妥一-倒像是他早已在脑海中描摹过她穿着的模样。

她连忙掐断这纷乱的思绪。

不过是成套的衣裳罢了,他这般光风霁月的人,断不会联想到那些暴露不堪的画面。

只是没想到,他竟会将她的贴身衣物也随身收着。细心周到至此,也是对她十分友爱了。

他那枚看似素净的储物戒,倒真像个百宝囊,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他取不出的。

静默间,虞欢忽觉天色已彻底暗沉,入夜已深。被他这样一折腾,此时再去拜访高僧确实不合时宜了,心头不由泛起几分懊恼。

正要开口埋怨,一声沉闷的震鸣忽然自地底深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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