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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2 / 2)

他妻子,而她只是他的所有物。他对姐姐是眷念,敬重,对她是畸形扭曲的情感,绝对谈不上爱,类似于偏执的掌控欲,时刻将她裹挟在黑暗的游涡中。

甜沁躲在阴暗之中望着咸秋,她被篝火映亮了大半张身体,喝了酒之后脸色红润,隐隐生出斑点,像月下灿然惬意绽放的花朵。反观自己,见不得光的阴影,在他变态掌控的深渊里被迫长成扭曲丑陋的形状,在石缝间努力扎根苦苦汲取一点养分,供他纾解阴暗的欲念。甜沁如被天灵盖泼下雪水,篝火烤肉之景又哪有半分欢乐,膈应得紧。良久浑浑噩噩的,明明没饮酒却醉得厉害,也不知挨了多久,热闹的人群终于渐渐散去,篝火熄灭,肉香消散,星光也黯淡了。咸秋酒足饭饱沉沉睡去,唇上还遗留着酒痕,谢探微吩咐婢女将她送房。夜色寒凉,甜沁没喝烈酒暖肚,浑身染了一层霜气,冻得浑身筛糠。她窥探着周围动静,适时起身也准备回房去。

谢探微并不着急,见她冻得瑟瑟发抖,摘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她肩头。温软的热流瞬间牢牢裹住甜沁,冷暖交撞,甜沁下意识打了个激灵。斗篷里漫是他的气息,沉水香,寒山月,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干净皂角味,是他的感觉,仿佛在无形间与他拥抱。“姐夫,夜深了,我要回去了。”

她隐含强硬的拒绝。

谢探微慢悠悠道:“晚上一直闷闷不乐,到底因为什么事,膝盖的伤好了?”

甜沁被他的斗篷裹挟在怀,针扎般不适。朦胧的夜色格外拉近了二人暖昧的距离,她的额头离他肩膀极近,仿佛靠在一起。“情蛊。”

她指骨攥得发抖,尽量温和,“姐夫用情蛊教训我,我很难受。”她很不能接受自己身体里竞栽种着它人的控制,有事没事就拿情蛊说事,软磨硬泡,怨恨诽谤,想求他移除掉。

谢探微状似怜惜地哦了声,剐着她轻寒的颊,似疼似痒,几多晦暗不清,变戏法似地从掌心变出一枚蓝色果子,“含着。”甜沁本能以为是解药。

离奇的,他这般容易大发慈悲。

犹豫了片刻,她半信半疑捏走解药,却被酸得不行,连连吐出,嗔道:“好酸。什么东西?”

谢探微清淡讽意的笑声如阳春三月暖阳从头顶传来,洋洋道:“随手从树上摘的。”

甜沁愈加嗔怒,又被耍了。

“你尔……”

他柔哄擦净她嘴角的蓝渍,连连赔不是,“好啦,只觉得那果子和妹妹一样可爱,想让妹妹尝尝,没有恶意的。”

当然,想看她被酸得翻白眼,连连呸啐,打他嗔怪他的俏皮活泼模样。他很喜欢逗逗她,逗别人起不到这样的效果,他和她在一块就是正经不起来。

“我也吃一颗,扯平了。”

见甜沁不依不饶,谢探微拿仅存的另一颗放在嘴里,果真也被酸得皱眉直叹,半响没说话,倒抽了好几口凉气。

甜沁长记性,以后再不敢随意吃他手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很晚了,她要回房歇息,暂时逃离他无处不在的视线。

“姐夫,我真的要回去了,不然明日没精神陪你和姐姐又要扫兴。”谢探微冷不丁攥住她细润的手腕,意犹未尽,不叫她走。“你姐姐醉了酒刚睡下,你路过她房间毛毛躁躁的会惊醒她的。”他做出邀请,“我带妹妹骑骑马,赏山庄夜色,天亮了再回去,如何?”甜沁也不知自己路过咸秋的门外而已,怎么就惊扰咸秋了。天亮了再回去,他竟要把她留一整夜,孤男寡女,姐夫和妻妹,这是难以想象的。

“我很累了。”

她的拒绝烦躁之意溢于言表。

“我不会骑马。”

谢探微好情好性儿,揽着她的腰直将她往草场带,由不得她抗拒,恋恋笑说:“刚泡了汤泉吃了肉谈何累,休要借口,我们去挑一匹好马。不会无妨,姐夫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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