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动作也是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将一壶茶送到了等在房门口的乔予眠手里。
乔予眠接过他手中的茶壶,那小二却并没走,反而挑着眉毛好奇地往里张望着,乔予眠发现了他的窥探,在这人还想要一探究竟时,蓦地关上了房门!
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有些拘谨地送到了安连君手边。
“舅舅,喝茶。”
“嗯。”
安连君点了点头,却是很给面子,抬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乔予眠站在他面前,有些紧张。
以往面对的那些个人,她都不慎在乎,于是他们说什么,亦或是做什么,乔予眠也并不放在心上,思绪也更清晰些,万不会束手束脚,思绪也清晰的很。
但今日面对的是舅舅,是母亲的亲哥哥,也是她实打实的亲人。
乔予眠反而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了,与其说是紧张,倒不如说是怕,她怕舅舅今日来这儿,也是为了数落她的。
“予眠。”
“嗯,舅舅,您说。”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乔予眠想着,索性直面风雨,叫舅舅将想说的话一应说完了的好。
“你在害怕舅舅吗?”
“没,没有啊。”
乔予眠说话有些结巴了。
安连君似乎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别一直站着,坐下来说话吧。”
乔予眠点了点头,依言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仍是规规矩矩的,没有半点儿多余的动作。
她这般模样,就像是学堂内听夫子训的乖巧学子。
安连君看着她这样乖巧懂事的样子,原本就愧疚的心里,更多了几分心疼。
“予眠,你不用紧张,舅舅今日来,不是来说你的。”
“舅舅是想替你外祖母给你道个歉。”
“不用的,舅舅,我没事儿”乔予眠赶紧摆手,这她实在是受不起的。
安连君有些无奈道:“你先听我说完。”
乔予眠便也不吱声了。
“自收到你母亲去世的消息后,你外祖母她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她老了,经不起这远途的跋涉和舟车劳顿,所以连你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你外祖母是个固执的人,她没见到尸体,便恍惚间总觉得你母亲还活着,只是两地相距的远,她不能见到罢了。”
“只是昨日你来,她最后的那点儿念想破碎了,一时间接受不了,所以才会对你说那些话。”
“予眠,我知道你母亲的事情怪不得你,还请你也不要怪你外祖母,你若是心里实在不舒服,就,就怪你舅舅我吧,我没本事,没法做你和你娘的靠山……”
安连君说着说着,攥紧拳头,垂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舅舅,这不怪你,娘的事情怎么能怪你呢,要怪也只能怪负心薄幸,不知寡廉鲜耻的人,无论是娘、外祖母,还是舅舅,都是很好的人,我们都没做错什么,如何能将错全都揽到自己的头上呢?”
“而且,我也没怪过外祖母,我知道,母亲的死,对外祖母打击很大。”
“外祖母一时间不愿见到我,也是情理之中。”
安连君望着乔予眠,因着她的话,心中更加五味杂陈。
予眠是个好孩子,小妹将她教养的很好,知书达理,进退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