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死局(1)
素月见势一惊,手忙脚乱地脱去绣鞋,扯落衣带,惊诧过后尽是窃喜。倘若今晚受宠,便能一夕攀上高枝,他人皆羡慕不来。素月正思忖着,顺势被谢大人拽至眼前。
两个人衣裳凌乱,大人似乎随时会欺身压下,婢女满面羞红,被男子抬着下颌,眼见他俯身,将要吻下。
“大人…“可衣裙未曾褪尽,素月扬眉,笑得羞人答答,“衣物还没解完,大人再等等……
岂知大人未落吻,反而狠然一瑞。
素月直愣愣地被踹至榻下,腹部传来剧痛,当即吐出一口鲜血。她颤抖地抬眸,望谢大人黑着一张脸,散出的寒意令人害怕。“你也配叫这个名字?“谢令桁讥讽地笑了笑,笑意疹人,眼里透着清明。爬床的侍婢他见多了,未料竞有人会扮作她。他此时再瞧,除了发髻像她,别的一丝半点都像不着。他唯要她来暖床,旁人根本不配。
素月发颤地拭去唇角血渍,不知发生了什么,惊恐地瞪着眼:“奴婢不知哪里做错了,奴婢只想伺候大人……”
悠缓下榻,他取过薄裳披在肩上,缓步走到案边,轻抚案上摆放的三两只杯盏。
“会跳舞吗?”
转眸俯望地上跪着的婢女,谢令桁斯斯文文地淡笑,其模样尤为关心,像是体恤地问着下人起居日常。
素月不住地点头,捂着小腹良响才直起腰,艰难地绽出一个笑容:“奴婢最擅跳舞。”
“最擅跳舞?"他轻声重复,触于指间的玉盏忽被砸落。碎片飞溅,散作星星点点。
紧接着,第二盏、第三盏皆被砸碎,响动之大让府院守夜的随从都不由一僵。
瞧望满地的碎屑,谢令桁幽幽地走近,说出的话语残忍至极:“那就站在碎片上,好生跳给我看。”
在…在碎屑上跳?
听罢瞬间惊慌,素月被吓出了眼泪,清泪顷刻间夺眶。他冷眼瞧向侍婢,温声道:“跳得我满意了,我就宠幸了你。”语毕,谢令桁倏然弯眉,笑里藏着无尽凉意:“可若跳得不好,就要被乱棍打死。”
谢大人发了话,要拒已是拒不得。
素月浑身打颤,起身踩上了碎片。
如针扎般的疼痛不断蔓延,疼得婢女以泪洗面,难忍地哭喊起来。半刻钟未过,这名擅自入寝房的侍婢便再是跳不下,跪坐在碎屑上动不得双腿,地面落下的殷红惨不忍睹。
“瞧瞧这双脚,都伤成什么样了……"谢令桁蹲身看了几眼,悠然站起,无奈感慨道,“成这模样,就算我让你上榻,你也伺候不了啊。”“来人,拖下去。“冰冷冷地下着令,他再回榻边,戾气四溢。素月顿感惶恐,疯了似的求饶:“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可等来的,只有谢大人凉薄的几字。
“跳得不好,赐死吧。”
新来的婢女被府卫带走了,寝房烛灯若明若暗,散于幔帐里外的香气更是浓郁。
谢令桁徐步绕过茶盏碎渣,熄灭在角落被点燃的香,他挪身回至锦榻,轻一阖眼,所见的人是她。
那名唤素月的侍婢自寻死路,扮作谁都不会有此下场,偏要扮作她…她逃跑数回,与他撕破了脸,他憋在心底的怒气都未消,怎能容忍她上榻伺候。
她在房前跪到天亮还差不多。
谢令桁蹙眉思索,堪堪想了短暂之时,酒意再次漫来,残留的淡香轻绕鼻尖。
他停止思量,醉梦了一场。
睡梦里亦真亦幻,他朦胧地回到推门入房时,看见的不是素月,而是昔时温驯懂事的她。
作戏也好,迁就也罢,她彼时何曾像现在这样与他伛过气。她都是驯良听话的……
上下端量着,他勾唇一笑,笑中掺了点酸楚:“夜已深了,月儿当是在厢房,怎会来我房里?”
“他们说大人心绪不佳,今夜便由妾身来服侍,"孟拂月眉语目笑,靠近一步,眨着一双如水杏眸,“大人不想妾身吗?”心绪不佳……
他确实愁闷至极。
可这烦心之绪是因何而起,他不知道。
大抵是朝事太棘手了。
“皆是朝中之事,不谈也罢。"千思万想,他低声答出几字,一语轻盈地带过。
“琐事繁多,似将月儿冷落了,"谢令桁撩袍闲坐,展袖揽着娇人儿入怀,长指自然而然地来回抚她裙带,“可觉得委屈?”见景桃面染红,她垂下眼睫,说得娇气:“妾身只想为大人解一些烦闷。“月儿乖,可脱衣了。“怀中温香惹人心醉,他轻咳了一声嗓,顺心惬意地躺去床上。
之后要做什么,她最是明了,娇然爬上卧榻,为他解衣,为他摘下定冠玉簪,帐里春意绵绵。
红烛帐暖,春宵一刻,他反身一压,随后发着一股狠劲,极致疯狂地索取。十指紧紧地勾缠,谢令桁埋头于她颈间,尝着如蜜一般的芳泽,有几刻想要溺死其中。
她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回来,证明她就是属于他的。不论她生多大的气,多不情愿,他哄一哄就好了,何故庸人自扰。想于此处,他忽地安心下来,一扫眉间阴霾,亲着她脖颈处的白皙玉肌,一寸寸地夺取。
“嗯……大人…“孟拂月泪眼似秋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