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不紧不慢地搅动着,耐心地听着白朗把所有的疑问、郁闷和挫败的恼怒,尽数倾泻出来。
事实上,当仓坪县的新闻在法治频道爆出的那一刻,苏牧立刻就嗅到了那熟悉的味道。
精准、大胆、善于借势、直击要害,这就是他那个得意门生李仕山的手笔了。
也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白朗就找上了门。
他看似询问仓坪之事是否与李仕山有关,实则是来索取情报,更是又一次对自己的试探。
苏牧对此心知肚明。
他没有犹豫,将所能提供的、关于李仕山近期动向的边角信息,悉数整理,坦然交给了白朗。
他清楚,以白朗的能量和执着,即便自己不给,他也能从别处拿到,不如由自己来给,反而能掌握些许主动。
后续的发展也如他所料。
李仕山与这个案子之间那若隐若现的关联并不难查,更详细的情报很快汇聚到白朗手中。
以白朗的智商和那份对李仕山近乎执念的关注,他迅速抓住了关键点,并得出结论——此事必是李仕山所为,意在政法委书记之位。
然后最让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白朗出手了,他亲赴顾常青办公室的那一趟剖析。
因为只有他亲自去说,以其身份和掌握的信息,才最具说服力。
苏牧当时真的替李仕山担心。
他很清楚,这绝对不是李仕山在设局,而是真的在谋求政法委书记的位置。
直到昨天晚上消息传回,苏牧终于松了一口气,甚至生出难以言喻的欣慰。
自己这个学生,真的成熟了。
这是李仕山第一次,在如此关键的事件上,做出了完全出乎他意料的选择。
这不再是简单的“声东击西”,而是一种更圆融、更具战略纵深的进退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