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的一对。
石姐又问,他们成亲多久了,什么时候办的酒,怎么不见家中长辈亲人,来这里做什么的。
阴溟冷漠寡言,但想起元鹿嘱咐过一定要和眼前的妇人好好说话,也沉心如实一一回复。
成亲许久,没办过酒,没见过长辈亲人,他是跟着元鹿来了这里,不知要住多久。
石姐大惊。
“然后她就说,像我这种的,不能说是你的夫君,只能叫做"跟。”“我这种′跟',一定要伺候讨好你,将来才会有出路。”阴溟虽然不理解石姐说的话,但听懂了石姐的意思是教他怎么接近元鹿、取得她的顺从,也就继续听了下去。
结果石姐说了一堆,比如保养容颜、锻炼身段、房中放开些…阴溟半懂不懂,先记在心里。
石姐又问阴溟和元鹿成亲的年纪,他想起二人初见,便说了。石姐脸上表情变幻,啧啧不停,道:
“看你这模样,原来十三就跟了她,怪不得生成这模样……啧啧啧,我们乡下老家是有给女儿找童养夫的,没想到你是这种…原以为你是个外室哎,这挣个名分更悬了。”
石姐说了一大堆阴溟不懂的词,最后郑重劝告他,男人最要紧的就是温柔和顺、踏实能干,不要违逆妻子的意思。阴溟认为和自己目前在做的事情差不多,和石姐谈话了一通,好像也没什么收获,于是回了隔壁。元鹿听完,喷笑出声。
如果元鹿没理解错,那石姐说的"能干"应该是一语双关的那种“能干"………毕竞她还让阴溟修炼房中技巧来挽留她来着。谢谢石姐,现在她也是一个有跟之人了。
她自己断断续续笑了半天,才憋住笑意一本正经告诉阴溟,这意思是阴溟这个夫君当得不够称职,外人有目共睹,所以更要勤奋修炼夫道夫德,才能得到元鹿首肯。
阴溟凝望着她的眼睛。
元鹿和阴溟住的院子在一条窄巷深处,巷口有一条水沟,还有几棵柳树和樟树。风摇叶动,吹来草木的气息,元鹿脚步轻快地往巷子里走,细碎的光斑披在她肩头。
又这么过了几日,元鹿终于把散步的时候路过的那只看了又看的木风铃买了下来。然后她对夫君提出了新要求一一养家糊口。尽管阴溟可以取用的财富无比庞大,但那些都需要阴氏的灵力才能开启,和力量的强弱直接相关。一开始装修院子、每日花销吃用…现在他手头来自不换城阴氏的钱财已经所剩不多。
说是不多,其实正常人家开销个半年没什么问题。但元鹿的要求是,一个良好的合格的夫君一定是个独立男性,不能靠家里,也不能靠女人,要靠双手自己挣到财富,才算可靠。
元鹿自己当然也有小金库,但她是不会动的。以后跑路还需要用呢,花钱就从阴溟那里拿。
于是她用阴溟自己的钱当做本钱,给他置办了一套家伙一-开馄饨摊。元鹿一本正经:“我已经调查过了,给你选好了最佳的地理位置和出摊时间,就在我们散步常去的那条路,附近卖货的、卖饮子的左邻右舍都打过了招呼,你只管去就行了。不需要走街串巷,往那一站就可以。”阴溟露出一点犹疑神色,元鹿就立刻指责道:“你看看别人家的夫君,谁不是辛辛苦苦起早贪黑地挣钱糊口,上交给家里,你呢,成日游手好闲不思进取。该做的我都做了,我给你找的活计已经够轻松了,你不要挑三拣四、不识好歹。”
阴溟已经很熟悉元鹿的这种不满的表情,再让她说下去,就要快进到休夫了。虽然阴溟不认识她口中的“别人家的夫君”,但阴溟已经很熟悉这个人,此人心思刁钻、是个偏才,专门会惑乱人妻、让别人妻子事事满意,十分可恨。于是阴溟只能说,好。
第二日一大早,阴溟出了门。
元鹿睡到日上三竿,吃了昨天打包带回来的早饭,浇了花喂了鱼,戳戳床头的木风铃,欣赏自己打好的小床头柜,没什么事干了才溜达到了阴溟出摊的那条街。
一见之下,元鹿惊了。虽然料想过阴溟初次出摊不会那么顺利,但没想过会这么不顺利。不仅摊前一个人都没有,周围甚至还残落了几个翻倒的板凳,像是发生过什么凶案。
在他站着的摊子周围,形成了一圈真空地带,来往的人还会特意避开。元鹿继续躲在一旁看,顺便买了点零嘴,边吃边看,也从周围人的八卦议论里了解到大概发生了什么。
就这么一边吃,一边听,一边看,渐渐日落西沉,一日过去,阴溟一单都没有卖成。
虽然看不到阴溟的脸,但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沉,在滚滚烧沸的热锅升起的雾气中,他垂落身旁的、被黑绸手套包裹的手微微动弹,一股气流从四面八方朝他汇聚,而元鹿心口也随之升起一股滞闷的、被传递而来的不属于她的感受。
“阴溟!"元鹿忽然出现在阴溟背后,笑嘻嘻按住了他的手,和他打招呼。气流散开,那股感觉蓦然消失。
哼哼,如果不是她看着,这家伙肯定又想消耗那个神秘力量作弊了吧。阴溟用术法掩饰了自己,别人看他漆黑的打扮不会觉得怪异,当然也不会觉得有多亲切。只有元鹿若无其事地上前,把阴溟拉着坐下来,亲切地问他今天干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