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要把这具身躯焚烧殆尽,烬灭骨髓,只余飘荡的神魂。元鹿……他的妻君……
阴溟又有了许多不明白的事情。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尽力吞了许多元鹿的涎水与温度,还是无法满足胸口灼烧的空洞,就譬如此刻,她退开一点,眼神转向窗外,似乎被雨声夺取了注意力,就让阴溟立即涌起浑浊的烦闷。永不满足的焦渴又卷土重来。
阴溟想起许许多多个类似的时刻,不仅仅是此刻。还有元鹿对别人笑时、目光专注地落在别人脸上时、安抚他之后立刻分神、清爽带笑地说起别的事情带刺的藤蔓扎进他的心脏,饥饿的刺痛。
阴溟想要什么,他也不明白。
元鹿比他小,各种意义上都是。她年纪比他小,来到世上才短短十八年。亲吻时她的力气也比他小,勾不到他一张一合的喉口,也无法撕咬下他的肉,她的身躯也是,被他抱着,像是被蚌壳牢牢锁住的心珠。可年纪还这么小的元鹿却招惹了那么多人的喜爱,又无知无觉地把自己的喜爱分给了太多太多人。有人赠她花,他眼中一无可取的,只看到了泛黄的叶,元鹿却能看到芬香的花苞,带回去插入瓶中,细心呵护。若是她再长大些,再去更多的地方,是不是要招惹更多人?阴溟更想把她带回城中。
除了第一次,元鹿主动亲他之外,从此都是阴溟主动索吻,而她托腮笑意盈盈,朝他招手又唤他离开。
阴溟胸口的滚烫灼烧愈演愈烈……他恨不得日日都看着元鹿、跟在她身后。但那是他真正想要的吗?他到底想要什么?无论如何都无法求得一解,只能用越来越多的肌肤相触缓解,无异于抱薪救火。
元鹿觉得肉贴肉太热,出了点汗黏黏的很不舒服,于是往外挪了挪。但挪动的尺度微乎其微,笑死,根本挪不动。阴溟抱着她的时候就像是寄生的藤缠进树里,长在一起了一样,裹着根本撕不动。现在阴溟从后面抱着她,头发也交缠。元鹿刚想回头让他松开手,就听到沉默好久的阴溟凑过来,嘴唇若有若无触及耳畔,轻而哑地说:“妻君……好热……
好热你就松开啊!
元鹿心里吐槽,这句话绝对是和她学的,只有气血旺盛的元鹿才是真热,阴溟根本不像个活人,他就是假热。只有贴在一起的时候体温传递之后才是暖的,平时他衣衫之下冷白的身体像一整块冻玉,摸上去凉得很。”向.……”
沉而低哑的青年声音发出一声悠长的喟叹。元鹿身子一抖。
后背发麻,后脖子也麻酥酥的。
“好想让妻君、哈啊、干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她是一时恶趣味上头教了阴溟一些dirty talk,主要是因为他一脸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才故意教的,但是意乱情迷的时候随便说说也就算了,不要主动说出来突然给她来这一出啊好羞耻元鹿头发都竖起来了。“阴溟你在说什么啊,你想死啊!"她转身想去捂嘴。却蓦然撞入了一片鼓胀的腻白。
好、大……咳咳咳不是,她是说……对了说到大……元鹿在这个世界只看过薛靥朱的胸脯,触手生温、活色生香的白,像是活荔枝一样剥了壳嫩汪汪,上面还点缀着一颗红痣,就在心口附近,随着呼吸起伏,活了似的。
但阴溟展现在她面前,迎面而来的慷慨却是一种更为强硬、英挺的气势,和他一样冷淡而强悍的线条,饱含力量感。几束漆黑的发垂在上头,黑的愈黑,白的愈白。
她的脸被迫……呼吸着阴溟身上的气息。
是一种不近人情的、糜烂的腥香,只有贴得极近才能闻到,在蛊惑和可怖、好闻与作呕之间徘徊。
元鹿想起那天在幻境中看到的藤蔓与花朵,莫名觉得那种血红的花应该就拥有这种气味。
阴溟与她交错,依旧极有存在感地夹在她腿上、压在她身上、握在她背上,全方位禁锢着元鹿的行动。
元鹿刚雷霆小怒,吼他是不是想死,阴溟在元鹿耳边继续道:“那么……干死我……
衣料沙沙,是滑落,是摩擦,有一点格外触觉明晰的痒划过。“这里……没有被摸.……已经是这样了,原本没有感觉的,现在也会很舒服了,是妻君开发熟了的。这身体,很烧浪……可以惩罚…这一套丝滑的棒读作文灌入耳中,阴溟已然ooc得不知天地为何物。大哥可以了可以了,我招了我全招好吧,你到底想让我招什么。元鹿:我的沉默震耳欲聋。
人在尴尬到极致真的会想笑一下。
“你是不是偷看我话本了?”
元鹿蓦然开口。
她后仰了一点,抬头去看阴溟的神情。
果然,阴溟眼尾绯红、嘴唇开合,却像是背作文一样,没什么表情地说出了这一番勾引烧话小连招,仗着自己没有羞耻心不懂事理,丝毫不考虑听众的感受。
也就因为他声音足够好听,才在尬死人和氛围感之间反复横跳。被元鹿逼视着,阴溟住了口,有些迷茫。
……嗯。”
元鹿扶额笑了一下,怪不得那些台词那么耳熟,这不都是她看的话本里的内容。
不要冤枉她好吗,她什么时候开发他那里了!他还无师自通了磨她了!阴溟又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