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同时全面崩盘。”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一下一下地,敲击在叶语莺的心上。“这期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拉长了语调,那双深邃的眼睛。叶语莺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脸色煞白。“我还了解到,“程明笃的声音变得更低,“你唯一的朋友纪紫,也是从十月份开始,以重病′为由,申请了长期休学。”“是…因为你的朋友生病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些复杂的情绪。叶语莺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剧烈的挣扎。她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在呐喊,想告诉他真相。想告诉他,纪紫不是病了,她是背叛了自己;想告诉他,自己的成绩和比赛,都是被另一个恶魔操控的结果;想告诉他,自己活在怎样一个被威胁、被奴役的世界里。
可是,她不能。
一旦说出真相,就势必会牵扯出那个最核心的、她用尽生命去守护的秘密。尽管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来面对“纪紫”这个名字,但她还是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移开了视线,一言不发地,点了点头。是啊,就让他这么以为吧。以为她是因为挚友重病,担忧过度,才会一蹶不振,才会荒废学业,才会输掉比赛。
这个理由,听起来多么合情合理,多么像一个正常的、重感情的、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会做出的事。
这个理由,也足以掩盖掉所有那些关于“背叛”、“胁迫”、以及“禁忌之爱”的、丑陋不堪的真相。
程明笃看着她那个默认的、却又带着无尽痛苦的点头,安静了下来。他看着她那副已然是强弩之末、仿佛再多一根稻草就会被彻底压垮的样子,就没再多问了。
“哥哥,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叶语莺声音很轻,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膀,像是在等待着即将落下的审判。“没有。"他一贯微凉的口吻,没有丝毫的迟疑,清晰地落在叶语莺的耳中。叶语莺的身体,微微一僵,缓缓抬起了那颗一直低垂着的、沉重得像有千斤重的头。
就在她怔怔地、不知所措地,与他对视时,他却忽然,将话题转向了一个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遥远而又温暖的方向。“想回家吗?这个假期还没带你去看外婆。”几乎是瞬间,她脑子里响起了童年时期的春天,鼻间嗅到夏日午后外婆摇着蒲扇的清风,听到了那句带着南方口音的“阿婴啊"。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搞砸了一切,即将要被他彻底放弃的时候,他却只是云淡风生地,问她,想不想回家。
想不想,去那个唯一能让她感到安心的地方。说出这句话的程明笃,像一道最温暖的、也最不可思议的光,照进了她这厚重又苦涩的青春期。
也许就是这样,一个人,就是这样一寸一寸地、不动声色地、毫不刻意地填满她整个匮乏而又荒芜青春的。
她想说“想",但是却在颤抖中把这个字冲散了。他又一次解救了她,她对在异地过年无比恐惧,他一定知道自己应付不来。“但是我爸…”叶语莺忽然迟疑道。
“放心吧,他不会在过年期间去打扰你们的。”叶语莺条件反射问了句“为什么”,但是程明笃却已经起身了,这个问题就不了了之了。
大
在叶语莺于渡江县医院休养的那几天,程明笃只做了一件事。他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他的声音冷静、清晰,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但每一通电话,都像一张无形的大网,从全国各地,朝着叶建国那个藏污纳垢的人生,悄然收紧。
他动用了程家最顶级的律师团队和人脉资源,暗中搜集一些没有浮出水面的罪证。
他要的,不是将叶建国送回监狱那么简单。他要将这个男人所有肮脏的过去、现在、以及潜在的未来,都调查得一清二楚,然后,将他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调查结果,很快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叶建国出狱后,不知悔改,迅速染上了新的赌瘾,在外欠下了数十万的高利贷,债主们正四处找他。
他涉嫌多起小型的、未被立案的偷窃与斗殴事件。最关键的是,当年那桩他因"证据不足”而轻判的故意伤害致死案,调查员竞然找到了一个新的、也是最关键的、因害怕报复而远走他乡的目击证人。握着这份足以让叶建国把牢底坐穿的材料,程明笃的眼中,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片冰冷的、近乎于漠然的平静。他让管家给叶建国一张不记名的瑞士银行本票,将他“请"到了蓉城一家最高档的私人会所的茶室里,再谈进一步的价钱。叶建国走进茶室时,还带着几分得意和嚣张。他以为是程家的人终于想通了,要花钱买平安,和他这个亲生父亲谈判。他甚至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自己要开出的价码。然而,当他看到那个独自坐在茶桌后、神情淡漠的年轻人时,他那点嚣张的气焰,不知为何,先弱了三分。
程明笃穿着一身简单的、质地精良的休闲装,与他身上那股属于上流社会的、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压迫感相比,叶建国从未见过这个人,但是听说他是程嘉年唯一的儿子。
难怪姜新雪那个贱人这些年对那个人念念不忘,从眼前之人就不难猜出他老子会是什么样。
“说吧,程家大少爷。“叶建国拉开椅子,大咧咧地坐下,“想让我以后别再找那小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