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鸿当即畅笑出声,喜爱欣赏溢于言表,“当时战马突惊,险之又险,朕与阿昭却都安然无恙,可不就是那祥瑞带来的幸事?”他朝一旁抬手,“来人,把朕面前这几道都赐与阿昭,朕的爱子。”家宴无朝臣,否则怕是只听最后这句,就要掀起轩然大波了。众人纷纷举杯附和,宴上一片喜气,唯独燕景僵坐在那里,尽管极力掩饰,也能看出失魂落魄。
一日奔忙,夜宴结束得很早。走出宴会时随侍追上来提灯,又被燕景不耐烦地打发走。
四下昏黑,山中安静,燕景独自往寝院走着,甚至能听见自己恼怒到极致,双拳攥紧时筋骨的咯吱声。
功课,策论,骑射,文武,他那长姐处处压他一头。哪怕是个小小家宴,也要字字带刺挖苦他,让他丢尽了脸,成了所有人的笑话!
她却出尽风光,又得父皇夸奖,又得赏赐。燕景咬牙切齿,不甘不满。他中宫所出,且是长男,这一切都该是他的,自古以来都是这样。
偏偏父皇被容贵妃迷了心窍,又被长姐讨走欢心,竞然如此偏重一个女儿,甚至近来听说,父皇还动了立她为储的心思!燕景怒不可遏,见四下无人,正想往道旁树上瑞一脚泄愤,就听见一道微不可察的声响。
他猛然一僵。
那声响他很熟,不久前在小猎场,他刚听到过。燕景惊恐回头,明明今夜昏黑无月,他却清清楚楚看见那一瞬骤闪的寒光。寒光之后,是一双暗成褐色的眼眸,眸中冰冷,盯着他仿佛盯着死人。“大姐姐……“燕景吞咽了下,尽全力调出他平日温和友善的声线,“大姐姐这是做什么?吓了弟弟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