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毕竞这其中不少她的杰作。或者说,其衣内满身她的杰作。
“罢了,你喜欢就好。”
燕飞鸿叹了口气,也没有想插手的意思,“你府里建得如何?近来你日日跑去看,还没开府,我和你母妃就快见不到人了。”“父皇恕罪,就快好了。“燕昭恭顺答,“就算女儿出宫开府,也定会时常回来帮父皇解忧,陪母妃说话,父皇放心。”果然燕飞鸿面色稍霁。
于是她开始提要求:“那,赐婚的旨意能不能快些?明日之前,今天最好…陛下走后,虞白又面红耳赤地溜了回来。
而后被留在毓庆宫,品鉴了整晚的画。
次日醒来时,他窝在燕昭怀里,身上哪里都又酸又疼,肩上甚至还撞出了一块淤青,但又哪里都热乎乎的,欣喜又满足。他醒了却不敢睁开眼,想再装睡被她抱一会,装了片刻又心中不安,犹豫着想借这个机会多看她几眼。
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含笑的琥珀瞳,燕昭早不知醒了多久,正撑着头笑眯眯打量他。
虞白一下窘得不行,磕磕绊绊想找理由,还没找到就被燕昭拉进怀里,贴着肩上那块淤青轻轻地揉。
秋日已深,窗外是潮湿寒凉的雾,帷幔内被窝里却是温热缠绵,又变回了朦胧美梦。
燕昭抱着他温存了会,直到外头晨雾散尽天光大亮,才捏了捏他耳朵,“好了,该走了。”
圈在她腰上的手一下收紧。
“我不想……
虞白含糊地呢喃了声,半截就咬住,但还是被她听见了,“不想什么?”不想醒来,虞白在心里说,连带着他的不舍和还没分别就已经开始的思念。接着他主动从人怀里退了出来,强迫自己做出一幅懂事乖巧模样,“没什么……殿下好好忙,等有空再……
却没想到出宫路上,燕昭和他走在一起,上了马车,她也跟了上来,同他坐在一起。
虞白有些困惑,“殿下…是要和我一起回家吗?”燕昭倚在厢壁上,半垂着眼睛笑盈盈看他,“谁说要送你回家?”虞白愣了愣,见她没有要告知去向的意思,就掀开车帘自己看。看了一会,他开始发慌。
怎么……
不对,这是去往城郊月湖的方向。
他一下慌张起来,殿下不会是觉得他昨天太笨拙无趣,想要让他跟那些郎君学一学吧。
这可他只是听谢郎传授那几句,就已经窘得全身像蚂蚁爬了,怎么能…他被烫了手似的放下车帘,迅速缩回车厢里,求饶地看向燕昭,“殿下,一定要这样吗……我,我也可以自己学的,我可以买一些话”这回换燕昭困惑了。
她忍不住视线上抬几寸,盯着虞白脑门看。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过,没等他琢磨太久,车轮微微一震,随即驶上一段平缓街道。这里离坊市不远,人声隐隐可闻,却又清净安宁,有闹中取静之意。燕昭朝车帘外望了眼,“快到了。”
“到哪……
燕昭静静回看虞白,没答。
直到马车停下,“家。”
这里是宜安街,面前是一座巍峨府邸。
府邸占了大半街区,朱墙金瓦,贵重无匹。只是好像还未建成,大门敞着,工匠急急忙忙进出。虞白愣愣地看了会,又回头看燕昭,后者朝他一笑,“走吧,进去看看。”燕昭牵着他走进大门,府内无处不华贵,各处铺着光洁青砖,秋日清澈的阳光将两人身影洒于其上,并肩,轻触,交叠。慢步逛过半响,燕昭拉着他在开阔处站定,笑里带着点无奈,“催着他们加班加点干的,多少还是有些缺漏,往后再慢慢补吧。”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物,“这个也是昨日催来的。”虞白抬手接过,是卷明黄绫锦。
他慢慢打开,在上头看见她的名字,他的名字,还有端正庄重的“婚"字。他一目十行看完,还没顾得上再看一遍,就先转向燕昭,“所以……你最近日日出宫,就是在忙这些吗?催他们快点把府邸建好……燕昭点了下头。他有些茫然,“为什么?又不急…“还不急?“燕昭捏着他脸颊晃晃,“是谁整天提心吊胆胡思乱想,以为自己要被抛弃了?而且我答应过你…”
听着前半句虞白无地自容,听到后半句,他有些疑惑,“答应我什么?”“……没什么。"燕昭朝四周望了眼,“就快好了,咱们在这等等。”工匠来来回回,铺好最后一块瓦,描好最后一笔金,而后利落地撤去。新的不能再新的府邸里,只剩两道相拥的身影。燕昭抬臂环住他,长长叹出一口气,像是终于如愿一般说:“欢迎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