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介意。”说完林蕴转身小跑着上了楼,留谢钧一人桌前,他抬了抬手,最终没将那茶盏摆正。
他们日后若是生活在一处,不能总让林二小姐迁就他才是。27大大大
大概是有了丈田的新办法,效率大大提升,谢钧两日后就带着那三张纸的证据离开杭州府,去往宁波府。
林蕴刷了桐油的新秧盘暂时效果不错,没有发霉的征兆,不过桐油让竹编木片没那么透气,林蕴又让工匠在木板上扎了些小孔,竹编就更简单,稍稍编得疏一点就好。
山间的冷浸田垄畦已成,已经抓紧插好了秧,稻子这边的事正有条不紊的进行,林蕴就将视线从粮食作物转向了经济作物,林蕴率先去看了棉花。棉花是本朝才在江浙一带普及,谢钧临行前,听说她要去看棉花,特地同林蕴讲棉花之所以推广的这么快,是太祖立国的时候下令“凡民田五亩至十亩者,栽桑、麻、木棉各半亩,十亩以上者倍之。”政策推动下,棉花在江浙迅速铺开,如今以杭州湾南北两岸的平原地区为最普遍。
如今正是农历六月中下旬,钱庄头在前面不情不愿地带路,这林司丞刚折腾完稻田,转眼间又要来棉田了。
如今这棉花已经是初花期,这位林司丞可别整些幺蛾子,耽误了棉花收成才是。
等到了棉田,一排排棉株已窜过膝盖,茎秆青壮,叶片肥厚如掌,顶端新抽的嫩尖正肆意地舒展。
林蕴弯腰观察一番,然后抬头问钱庄头:“你们种棉花打心整枝吗?”钱庄头摇头:“虽然种棉花一事我不直接负责,但我也知道没什么刚刚林司丞说的事。”
林蕴感觉钱庄头盯她像防贼一样,好似生怕她突然暴起,对这些棉花做什么。
林蕴只能说钱庄头直觉不错,没有多虑,她是真的想下手。管棉田的孙老头也跟在他们旁边,这人一口乡音,林蕴听他说话有些云里雾里,她同钱庄头道:“麻烦庄头还是和孙管事问一下,你也知道,他说话我有些听不懂。”
钱庄头只好同孙老头问,见钱庄头刚刚转过头去,林蕴眼疾手快地探过棉株的顶端,轻轻一捏,掐去了那段最嫩的生长点。显然钱庄头没想到林司丞居然偷袭,等他注意到,那叶心已经攥在林司丞手中了。
“司丞这是做甚!好端端的糟蹋棉花做什么!”林蕴这些天也与钱庄头熟了,在钱庄头那里学到不少干活的小技巧,譬如他自称会看地气。
他赤着脚踏入田中就能判别湿度合不合适,揉一揉土就知道种子播多深。他甚至能看云,虽然没有之前托谢钧找的那些大师道长那么精通,但也够用。
这些都是林蕴同他讲种稻之法的时候,钱庄头不服气展示出来的。作为同行交流久了,林蕴与他是不同发展方向的“技术流",相处起来随意许多,林蕴也减了些官威,不再张口就是命令。此时趁着老母鸡钱庄头没准备的情况下,掐下了叶心,林蕴总算迈出了第一步,她同钱庄头解释道:“打心是好事,你若不摘,棉株只顾着往上长,将顶端去除了,它才把力气都用在分枝和结铃上。”林蕴不同于第一次的态度强硬,而是带着征询的口味问道:“还是同之前稻田一样,我划出一小片棉田试试这个办法,用效果说话,庄头可有意见?”钱庄头方才还梗着脖子生气,听到司丞问他的意见,当即缓和了不少,只迟疑了一瞬便答道:“我依司丞的,试一试吧。”上头的脾气退下去,钱庄头明白林司丞明明可以直接吩咐,却偏偏问他意见,这是给他留面子、在下属面前不折他威风。林蕴见钱庄头点头,脸上也没再摆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心里暗笑一一这庄头果然是头顺毛驴呀。<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