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植物馆吧。”他擦了擦她嘴角的蛋黄酱,“听说里面有会动的捕蝇草。”
“那你小心别被吃掉。”她晃了晃他的手,“毕竟雪人先生这么甜,捕蝇草肯定喜欢。”
男人挑眉,忽然凑近她耳边:“那你要负责救我。”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她感觉脸颊发烫,赶紧低头喝了口桂花乌龙茶——是他用保温瓶装的,温度刚好不烫嘴。
热带植物馆的玻璃穹顶外忽然下起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姜紫媚站在龟背竹旁拍照,水珠顺着叶片滑落,在镜头里形成天然的滤镜。
陆明泽站在她身后,替她撑开随身携带的折叠伞——虽然室内不会淋雨,但他总怕她被空调风吹感冒。
第一百六十六章 植物园
“看!”她忽然指着远处的旅人蕉,“像不像孔雀开屏?”叶片宽大如扇,叶脉清晰如掌纹。陆明泽顺着她的指向望去,却在看见她发梢沾着的水珠时,伸手替她别到耳后:“头发湿了。”
温室里的空气带着潮湿的草木香,混着他身上的蓝月亮洗衣液味道。姜紫媚忽然想起昨夜在阳台给多肉浇水,他站在她身边哼歌,跑调的旋律惊飞了停在晾衣架上的麻雀。此刻雨声渐大,她听见自己心跳声混着雨滴撞击玻璃的节奏,忽然转身环住他腰。
“怎么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手环住她肩膀,掌心隔着毛衣传来温度。
“没什么。”她把脸埋在他胸口,听见他心跳声 steady and strong,“就是觉得.这样的雨天,和喜欢的人一起躲在温室里,比看任何花展都浪漫。”
男人低头吻了吻她发顶,伞骨在头顶发出轻微的响动。远处的喷雾系统开始工作,细密的水雾在阳光中形成彩虹,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调色盘。
傍晚离开植物园时,雨停了,天边挂着道残阳,像枚被啃了一口的咸蛋黄。姜紫媚手里攥着新买的多肉盆栽——叶片细长如剑,她给它起名叫“雨剑”,纪念今天的雨。陆明泽背着包,包里多了袋她买的菊花酥,还有瓶从温室买的驱蚊水。
公交站旁的便利店亮着暖黄色的灯。姜紫媚忽然拽着他跑进去:“买关东煮!”玻璃柜里的萝卜、海带结、鱼丸在汤里浮沉,她挑了颗鱼蛋,递到他嘴边:“尝尝。”
他咬下一半,汤汁溅在嘴角。她伸手替他擦去,指尖触到他胡茬——早上出门急,他忘了刮胡子。忽然想起刚同居时,他总把剃须膏抹成小胡子逗她笑,现在却会在她生理期时,把剃须刀收进抽屉最上层,怕她碰到冷水。
公交车在暮色中前行,车内的灯光昏黄如旧时光。姜紫媚靠在他肩头打盹,梦见自己在菊花海里奔跑,陆明泽穿着白色衬衫在尽头向她招手,发间落满金色花瓣。忽然被刹车声惊醒,发现自己流了点口水在他风衣上,抬头看见他眼里的笑意:“梦见什么好吃的了?”
她哼了声,转头看向窗外。路灯依次亮起,把他的影子投在车窗上,与她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忽然想起今早他在厨房煮桂花粥的背影,蒸汽模糊了眼镜片,却清晰了他发间的银白。原来所谓永远,不是某个惊天动地的瞬间,而是无数个这样的日常——是他替她挑去三明治里的葱花,是他在雨天为她撑伞时偏向她的三十度角,是他掌心的茧与她指尖的笔茧相触时,那声轻微的“沙沙”响。
到站下车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姜紫媚抬头看天,发现北斗七星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忽然想起他说过“那七颗星星连起来像牛奶盒”。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指尖触到他无名指上的银戒——内侧的“泽”字被磨得发亮,像颗永远不会坠落的星星。
“陆哥,”她晃了晃他的手,“明天我们把今天捡的菊花瓣晒干,能不能做成香包?”
“好。”他捏了捏她的指尖,“不过先说好,你负责挑花瓣,我负责缝袋子——上次你缝的布袋漏风,把薰衣草全撒在床上了。”
她气鼓鼓地瞪他,却在看见他耳尖的薄红时笑出声。路边的桂花还在落,像下了场金色的雨。他们踩着花瓣往前走,影子在路灯下交缠,像两株共生的植物,根须在岁月里慢慢缠绕,最终长成彼此的天空。
到家时,雪球蹲在玄关迎接,脖子上系着她新织的围巾。陆明泽去厨房煮热牛奶,她坐在沙发上整理相机内存卡,忽然看见今天在温室拍的照片——他替她撑伞时,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落在他脸上,形成一片斑驳的光影,像幅被时光晕染的画。
牛奶的热气氤氲在玻璃窗上。她转头看他,发现他正用勺子搅散奶皮,银发在灯光下泛着柔光。忽然想起在植物园买的星砂瓶——里面装着今天捡的菊花瓣和雨滴,此刻正安静地躺在背包侧袋里。等他们老了,打开那些装满星砂的瓶子,大概会看见整个秋天的桂花香,都盛在彼此相触的掌纹里。
睡前,姜紫媚把“雨剑”多肉放在窗台,旁边是装着桂花糖的玻璃罐。陆明泽替她掖好被角,指尖划过她眉骨:“明天想吃什么早餐?”
“嗯”她往他怀里蹭了蹭,闻着他身上的皂角香,“要加双倍桂花的糖粥,还要煎蛋,溏心的那种。”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