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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两更合一)(4 / 5)

外朝之事,明德帝暂且瞒着妻子。

姚皇后捧了药碗亲自给孩子喂药,就如小时候一般。父皇和母后都陪伴在自己身侧,陆忱面上有难以言喻的幸福之感。明德帝心中愧疚更甚,在三个嫡子中,诚钰由中宫教养,自己对他忽视最多。

诚钰是在河北军营中被人下的毒。他那时收到诚钰病了的消息,若能尽快派出御医救治,而不是迁怒他在战场上未建寸功,白白耗费军力,恐怕诚钰的病情不会到这般地步。<3

屋中太闷,明德帝起身去窗前立着。

他望着卧榻不起的小儿子,看着在榻边默默垂泪的发妻,又想到跪于太极殿中惊惧、惶恐不安的长子。

他早些年征战四方,他对发妻、对长子有愧啊。几处的感情纠缠,几乎要将帝王撕裂。

乌云蔽月的一晚,明德帝一夜未睡。

偌大一座殿宇,他屏退了所有侍从,连李暨都不曾留。他胸腔闷到难以呼吸,知天命的年岁,他眼睁睁看着疼爱的孩子们彼此水火不容。

他望天边残月,知道这几个孩子是注定不能再同居一室了。昨日是扩充私兵,今日是下毒,只怕明日便要同室操戈、兄弟相残。为人君为人父,他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发生?饶是再如何痛心不舍,他不能不作出决断了。天破晓,瑞和殿外,往来的侍从齐齐行礼:“叩见陛下,陛下万福。”这几日为避嫌疑,陆憬一直宿于宫中。

“父皇。”他一礼。

明德帝只是沉默地坐下,挥退了侍从。

“父皇昨夜可是未睡好?"陆憬观帝王面色,出声关怀。“祈安,"明德帝出声,“你坐。”

接着殿中是一阵长久的静默。陆憬不喜欢这般无意义的等待,他道:“父皇,六弟中毒之事,可查问清楚了?”

“此案还重要吗?”

“为何不重要?难道父皇当真相信此事是儿臣所为?”明德帝凝望着年轻气盛的儿子,透过他,仿佛又想起早逝的元后。他道:“不重要了。”

陆憬却不能接受:“父皇此言是还在怀疑儿臣?儿臣没有做过的事,儿臣绝不会认。”

明德帝沉声道:“再查下去有何意义?诚钰所受的伤害能恢复如初?”“再查下去,你要让列祖列宗都知道子孙不肖吗?”“再彻查下去,你要让全天下都知晓皇室不睦、骨肉相残吗?”“来日史书秉笔,朕和大晋又该如何自处?”明德帝一声接一声质问,透出无尽的苍凉与心寒。说来说去,不过就是为了一张帝位罢了。

他话音落,父子二人相顾无言。

良久,陆憬道:“父皇何意?”

犹豫再久,终归是要下定决心的。

明德帝闭了闭眼:“你去,去洛阳。洛阳是你打下的地盘,你去洛阳建天子旌旗,从此陕州以东归你治下。"<3

“不要再回来了。”

一字一句灌入耳中,陆憬望面前的君父,不可置信般怔在原地。他更看到数日未见,父皇鬓间华发丛生,已然苍老。陛下有意命昭王殿下出镇洛阳的消息,一夜间传得人尽皆知。昭王府书房内,甄源、谢谦、秦钰、韦范四人面对面坐着,皆是一模一样的愁容。

从宫中回来,殿下已将自己在书房中关了一夜一日,水米未进。谁都想劝,可谁都不敢劝,更不知该如何劝。陛下欲将江山分而治之的打算已经传出朝堂,将难题摆在了殿下面前。从晨起坐到午后,四人商议不出任何所以然来。殿下若是答允,且不说殿下身上要背着一辈子弑弟的疑云。一旦殿下去了洛阳,只怕此生都没有办法名正言顺登上大晋帝位了。江山是他们追随殿下亲手打下来的,他们比任何人都不愿见到战乱再起,百姓流离失所。

一旦分裂,往后若再要一统,唯有东西开战。若无统一的中原疆域,拿什么和狼子野心的突厥抗衡?他们更怕西面疆土对突厥称臣,前后夹击洛阳,届时无论谁胜谁负,百姓必定困苦不堪。<1四人商议了整整一日,束手无策。直到临散值的光景,书房外响起孙总管惊喜的声音:“顾大人来了?”

孙敬亲自迎出去,不多时在寒风阵阵中,接了顾大人到书房。顾宁熙是带了花折羊糕和胡麻饼来,正是永阳坊永安街上第三家。从前昭王殿下心情无论多不好时,这家的吃食他总能用一些。天气太冷,顾宁熙一路赶过来,尽管保存得再仔细,糕点也都凉透了。她只能把这些吃食交给孙总管,先去王府灶上热一热。孙敬忙不迭命人去办了,外间风大,他留顾大人在书房中多坐一会儿。朝中的风向几人心照不宣,昭王殿下出镇洛阳绝非上策。可偏偏陛下的命令,叫殿下左右为难。

虽不能感同身受,但谢谦多少能明白昭王殿下的心境。他道:“若是此事放在我身上,换了我那位父亲,我是一丝一毫都不会顾及父子之情的。”

奈何陛下对殿下,谢谦看在眼里,当中还是有父子之爱的。顾宁熙苦笑:“陛下怎可能不爱昭王殿下呢?”那是他与元后感情最浓时生下的唯一的孩子,从陛下称王、定都长安、再到登上帝位,这个孩子见证了他一路的风光荣耀。昭王殿下年幼时,陛下每每从外间议事归来,总要回后宅抱一抱年幼的昭王殿下。

有一回陛下急需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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