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城很想冲出去把惠子叫回来。
可他又得罪不起洪智有,更怕挑明了让夫人尴尬,只能把这份屈辱死死压在心底。
一想到惠子现在可能正在那辆车里穆连城就感觉心如刀绞,痛苦焦躁。
正当他愁肠百结之时,惠子推门走了进来。
穆连城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焦急地抓住她的手。
“夫人,你没事吧?”
惠子抽出手,给他倒了杯茶,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我能有什么事。
“他是我老板,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倒是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穆连城接过茶杯,声音都在发抖:“我我就是担心他是老虎,吃了夫人你啊。”
惠子扶着他坐下,柔声嗔道:
“讨厌。
“我是那种人吗?
“洪智有再年轻、英俊,他终究是个花花公子,而你是这世上唯一待我好的真心人。
“我能不知轻重好赖吗?”
她话锋一转,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委屈。
“我真要对他还有念想,能冒着生命危险帮你做假帐,把钱往你兜里塞?
“你就是信不过我。”
说到这里,她眼框一红,晶莹的泪珠在眼框里打转。
穆连城一看她头发丝都没乱,衣服也整整齐齐,前后算下来也不过五分钟的功夫,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大半。
他是了解夫人的。
夫人对品质还是有要求的。
否则自己也不至于疯狂吃药了。
洪智有要真是几分钟的功夫,夫人在哈尔滨也不可能看上这小子了。
穆连城连忙告罪:
“夫人恕罪,是我多心了,是我该罚。”
他抓着惠子的手,往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两巴掌。
惠子这才展颜一笑:
“好了,好了。
“知道你是心疼我,原谅你了。”
穆连城放下心来,又问起另一件要紧事。
“买卖的事,没穿帮吧?”
惠子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咱们是吃了不少利润,但洪智有也没少挣。
“而且他似乎很信任小谢。
“现在看来,小谢做的不错,没出卖咱们。
“我寻思着,他不是喜欢车吗?反正你的车也开不完,索性挑辆旧点的送他得了。
“稳住他,咱们才能细水长流。”
穆连城干笑两声:“夫人所言甚是。
“正好我那辆老福特开腻了,就送他得了。”
惠子端起茶杯,又想起一件事。
“还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
“洪智有和婉秋,在一块了。”
穆连城大惊失色,手里的茶杯都险些没拿稳:“什什么时候的事?”
惠子白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没看出来,就今天呗。
“哎,这傻丫头主动送上门去,你见过不吃兔子的老虎吗?”
穆连城急得站了起来,“那可怎么办?”
惠子放下茶杯,脸上是贤惠大度的笑容:“还能怎么办。
“婉秋是你的心头肉,咱们还能把她赶出去不成?
“以后她在家的时候,生意上的事,咱们收着点说。
“别让她知道了就行。
“毕竟丫头单纯,容易骼膊肘往外拐。”
穆连城长叹一声,瘫坐在沙发上,满脸愁容。
“哎,这个丫头是真蠢啊,这个时候投洪智有怀里,纯粹是白给。”
惠子端着茶,轻柔给他捏着肩背:“怎么说?”
穆连城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几分后怕与幸灾乐祸的复杂神情:
“我听到了一些口风,柴山兼四郎在津海布下了天罗地网,据说是专门针对洪智有的。
“东京方面有人看不惯他,有意要杀杀洪智有的威风。
“而且,他们怀疑洪智有可能是军统的人。”
他凑近了些,声音更低。
“洪智有这次能不能活着走出津海,我看还是个问题啊。”
惠子轻笑一声,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不屑:
“我劝你最好不要这么想。
“曾经涩谷三郎也是这么想的,最后他死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我了解洪智有,他这人别看年轻,却十分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