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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登基,他后宫那些事情,文武百官暂时是顾不上了。鄢国遗留下来的问题太多,几乎方方面面都是筛子,这修修补补的活根本多到干不完。
况且顾寒阙一旦逮住谁的过错,就会顺手处理掉。他不主动去查他们,可要是证据递手上了,总不能视而不见。偏偏这群人,几乎没有一个干净的,以至于,造成了人人自危的结果。这种情况下,有主动辞官的,想告老还乡,全须全尾的退出去。也有死命隐瞒,甚至动了歪心限的,无一例外,他们很难有好下场,也低估了顾寒阙的暗中防范。
凡事不能操之过急,顾寒阙还不到全面清算的时候,国库空虚,总得留有人手干活。
况且把这群人逼得狗急跳墙,还得腾出人手来收拾,过犹不及。先把田产排查清楚了,还田于民,方能修生养息。再着手逐步开放边境商贸,两地互市,民富则国强。因为新帝的分寸,那些庞大的士族为了保命,又不敢跳起来硬刚,只能不情不愿的割肉了。
他们占有太多良田和荫户,不纳税只肥了自己,纷纷往外掏了,户部终于有了些进账。
只能说,刘明顺的死还算有些用处,要命还是要财,一点都不难选。没几日,皇后和公主的审判结果出来了。
母女二人都杀过不少人,身居高位,杀罚随意。以前她们是皇族,现在可不是,按照律例处置,结果便是杀人偿命。皇后经历这等变故,儿子都死了,麻木而平静。她到底年长,宜真就不同了,她正是张扬的年纪,任性妄为惯了,何曾想过有今日!
宜真疯狂的骂着顾寒阙,恨不能把这些人通通做成人彘。她是金尊玉贵的公主,谁敢杀她?这群乱臣贼子!宜真满怀恨意,她以前有多喜欢顾寒阙,今日就有多恨。她恨的人太多了,唯独没有懊悔。
公主不懂得何为悔,宫女或者奴仆,贱命一条死不足惜,竟然敢以此来问罪?
她何罪之有!
她生来便是皇女,要打杀了谁,需要理由么?无非是她父兄不争气,如今不能庇护她了,才沦落到跟贱民相提并论的地步。
宜真日夜咒骂,还说要见顾寒阙。
这番理直气壮的言论,被京兆尹命人如数记录,呈到御案前。顾寒阙草草瞥了一眼,懒得多看,更不会去见她。他不管她认不认罪,既然死不悔改,那就送她去投胎,当她投成贱民的时候,希望还能坚持这套理论。
律法上,即便是奴籍,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都得报官侦查。人命关天,并非草芥。
不过鄢国上下都烂了,自然规矩只成了书上的文字,看情况遵守了。顾寒阙让京兆尹依法处置,宜真被推出午门斩首示众,跟那些杀人犯没两样。
她做过的种种被公布了,百姓们才知,年岁不大的小公主,就已经这样心狠手辣了。
除此之外,大皇子和三皇子被杀得太快了,做过的事情也不能就此一笔勾销。
同样把证据都摆了出去。
他们在各地想着法子圈钱,还把人命当成游戏取乐,如曾经的四十二号,就在鹿鸣山上,数百人与猛兽厮杀活下来的。有钱人的游戏,自然惊骇了百姓们的见闻,他们还以为纨绔子弟,无非是吃i喝i嫖i赌,没成想还能残忍成这样!除此之外,那些强抢民女的戏码就更多了,便是跟随在皇子身边的太监,都能抢占女子。
种种大事小事,没一个轻巧的,千刀万剐不为过。处置昔日皇族,让京城热闹了好一阵子。
紧接着,顾寒阙便颁布了另一道旨意,于今年秋加试恩科,选贤举能。往年落榜的学子都有了希望,尤其是去年。仁鉴帝自己暗中卖题,他想着自己操作选出来的,知道他们没有真才实干,不会放到要紧位置上去,那就无碍。
殊不知此举有失公正,会让多少人心寒。
如今是虞国了,一切重新开始,且这次恩科天子参与阅卷。消息一出,立即席卷了各地,原本还有些读书人死板,认为姓顾的到底是臣,弑君篡位乃是忤逆不道。
可种种举措来看,若还继续固执视而不见,就是执迷不悟了。读书明理,自有傲骨,谁不盼着野无遗贤,人尽其用。顾寒阙太忙了,要收拾贪官、还田于民、广纳贤才,还考虑到一些流民的安置问题。
所谓流民,就是穷到底了,房屋田地皆已典当的一群人,手中没有任何财产,甚至要乞讨为生。
乞讨也需要力气时间,而且放任不管就会为了填饱肚子作恶。这样当然不行。
医谷以前收养过很多孤儿,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加以教导,好手好脚者不可能养不活自己。
国库目前的状态,无法养着一群游手好闲的人。不过可以交给军营,分散编队,给休兵农耕的将士们帮忙,管吃管喝,付出劳动力。
而且在军营里改造一番,还能整整那些偷摸拐盗的歪风邪气。绵苑看着顾寒阙忙碌,对此很是刮目相看。除了天生坏种,正常人给他一个过上好日子的机会,基本都不会往外推。便是四十二号,那样厮杀出来的,成为越雷之后,也已经步入正轨。在阳光底下,做个堂堂正正之人,过寻常的生活,一日三餐,一觉天明。书房里,绵苑忍不住问道:“若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