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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骨(3 / 3)

血珠坠到骸骨的左端。

都不用一炷香,仅仅半炷香时辰,一点血红的印记就已经明显逐渐渗入骸骨中。

李忱死死盯着那滴血珠,整个人如同被抽筋去骨,手臂一软,瘫倒在地上。皇帝心如死灰。

耳畔是秦筝的讥诮:“你竞然为这样一个孽种怀疑忖儿!你在这病床上都病糊涂了!你怕是不知,昨晚殡宫突然起火,若非我早防备有人会心怀不轨,忖儿差点尸骨无存!现在好了,给别人养了十几年的儿子,这是你的报应!”说到“心怀不轨"时,目光还特地在余从筠和李忱身上扫了扫。皇帝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嗓子眼儿处挤出几声痛苦的呻吟,陈太医立马放下骸骨上扶住皇帝,掐住皇帝的人中,林欢见急声吩咐快呈上药来。又一碗汤药灌下后,皇帝才稍缓过气,颤抖的手指先指向跪地的余从筠,又移向瘫软的李忱,嘴唇翕动半响,才勉强发出点不成调的声音:“把太子,不,把这个杂种给我带下去!”

皇帝又咳嗽两声,目光如刃刺向余从筠,冷声道:“皇后,你可还有其他什么要说的?”

“妾身不知!我此时的困惑与痛心,不会比陛下少半分!怎么我十月怀胎、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孩儿,会是有假?”“妾身对陛下忠心天地可鉴!妾身只能猜测,这孩子,是在臣妾刚诞下之时便被有心之人掉了包!”

余从筠目光忍不住看向林欢见,但毕竞林欢见年纪轻、入宫时间晚,如何也怪不到他头上,只能含恨作罢,又跪直了身子,似乎还想保留自己作为一国之母最后的傲气与体面:“到底幕后之人是故意害我孩儿,还是想给妾背上不贞之骂名,妾无从得知,但妾对圣人一片真心,只求陛下能还妾一个清白,不然,便宁肯一头撞死在这儿,也绝不忍受这般污名!”说着就要起身撞向一旁的屋墙。

“够了!"皇帝怒喝一声,又咳嗽不止,只觉额角剧烈疼痛,眼前一片一片发黑。

皇帝无力地看向林欢见:“先把皇后带下去吧,此事交由你去细查。”“微臣领命。”

林欢见刚答完,紫宸殿门前就有人匆匆忙忙赶了进来。“陛下!"上官溱带着姚喜知,提着衣裙小跑到皇帝床前,一下半跪在床前,泪光盈盈,“妾刚刚听闻太子之事,实在是担忧陛下您的身体,陛下不会怪妾身来得鲁莽罢!”

上官溱又抬手拭了拭泪,温声细语道:“妾原想早些来侍疾,偏又因悯儿突然哭闹不止给耽搁了,如今瞧着他们拿这些琐事来打扰您休养,妾才想明白,说不定悯儿哭闹,正是因为父子连心,担心您呢。”皇帝看上官溱满心牵挂着他的模样,又听她提起李悯,神色终于是又温和了些。

正想说什么,便是一阵咳嗽。

上官溱立马转头吩咐:“小喜,还不给圣人斟茶来。”“是!”

姚喜知立马应声到桌前斟茶,从余从筠身边路过时,似有所感地转头看向她。

余从筠正死死地盯着她,情绪一如往日般复杂,又多了几分了然,以及…恨意。

姚喜知身子一颤,便感觉到林欢见不动声色地将斟满茶的茶盏递到了她手中。

姚喜知朝他轻轻点头,然后走向皇帝。

腰间佩戴的银铃与玉佩相撞击,发出清脆的交响。余从筠被这声音所吸引引。

皇帝也被这声音所吸引引。

皇帝目光落在姚喜知腰间--一枚凤纹双环母子扣白玉佩,正挂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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