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大爷易中海站起来，双手往下压了压，让大家再次安静。
他走到李卫东面前，脸上带着长辈的欣慰笑容，伸手用力拍了拍李卫东的肩膀。
“好啊！好啊！卫东！”易中海的声音洪亮有力，“我和你爹是老交情，看你现在这么有出息，我是真替你高兴！替你爹妈高兴！技术科主任，那是轧钢厂多少技术员干一辈子也达不到的位置！你是凭真本事、硬技术上去的，是咱们整个四合院的荣耀！也让我们这些老脸有光！这是你的喜事，也是咱们全院的大喜事！”
李卫东看着易中海眼中真实的激动，心里也有点暖意。
不管一大爷存了什么心思，这话的情分是在的。
他认真地点头：“一大爷，您太客气了。”
易中海点点头，正准备再说几句鼓励的话，旁边的许大茂觉得时机到了。
他猛地从人群里又钻出来，声音故意拔高，指着三大爷闫阜贵，语出惊人：
“哎！一大爷！您说得太对了！卫东这本事，这地位，在咱们院，那绝对跟您三位管事大爷一个份量！不！我看还更重要点！可咱们院现在还按老规矩，只有三位管事大爷轮着来，这格局是不是太小了？有点配不上咱们李主任的身份？”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吊足大家胃口，然后指向李卫东，“我提议！咱们开个会讨论一下，加设一位“四大爷’！我第一个推举李卫东主任！他完全够格！以后院里大事小事，“四大爷’说了也算一份！这才叫人尽其才嘛！大伙儿觉得怎么样？”
这话一出，全场都愣住了！
一直担心风头被抢的闫阜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噌”地从凳子上弹起来，眼镜差点掉下来，脸涨得通红，指着许大茂声音都尖了：“许大茂！你！你别胡闹添乱！咱们院几十年都是三位管事大爷，是老规矩！是传统！哪能说改就改？再说了，李主任是厂里大领导，厂里多少大事等着他办？哪还有功夫管院里这点婆婆妈妈的事儿？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他可明白，要是真多出个“四大爷”，他这个“三大爷”更不值钱了。
二大爷刘海忠也皱着眉头琢磨。
他本能觉得许大茂这话有点过头，有点不规矩，但“推举李卫东”这几个字又让他心思活动。要是李卫东真当了“四大爷”，是不是就能拉近关系？甚至通过他搭上刘副厂长？但他又担心多出一个人，以后开会议事会不会更乱？他还没想清楚，眉头拧着。
出乎三位大爷意料的是，许大茂这个提议，像颗火星掉进干柴堆，一下子点燃了不少人的热情！尤其是那些想巴结李卫东的邻居。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傻柱第一个拍大腿赞同，他根本不在乎管事大爷规矩，纯粹觉得卫东兄弟够格，“卫东技术强，为人正派，说话在理！当个管事大爷怎么了？我看行！有个懂技术的管咱们院，以后谁家电灯电线出毛病就不愁了！”
“许放映员这主意好！我觉得行！李主任管技术行，管人肯定也不差！以前老说管事大爷年纪大了守旧，这不正好换点新想法？”一个想和李卫东套近乎的年轻邻居说道。
“对！支持许大茂！”
“推举李主任当四大爷！”
附和声此起彼伏。
大家心思都活了：李卫东要是当了四大爷，好处明摆着！以后家里有点技术小麻烦找他方便多了；出去说我们院管事的是厂里技术科主任，面子更足了；万一他心情好，给点厂里的福利票什么的……好处太大了！什么老规矩传统，在实实在在的好处面前，算不了什么。
一时间，除了三位大爷和一些明白人没吭声，其他人都一边倒地支持许大茂的提议，院里热闹得像是临时组织的投票大会。
聋老太太在角落里捏着核桃，看着这场闹剧，低声嘟囔了一句：“瞎出主意，当官，那是受累……”秦淮茹看着被众人围住的李卫东，想想棒梗的话和死去的丈夫贾东旭，心里更酸了。
贾张氏则死死瞪着人群中央的李卫东，嫉妒得心里难受，又在心里补上了更难听的诅咒。
处在焦点的李卫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皱紧了眉头。
他完全没想到许大茂会搞这一出，看着眼前一张张充满期待和盘算的脸，听着越来越响的“四大爷”呼声，心里涌起的不是高兴，而是深深的反感和麻烦。
许大茂这家伙纯属给他找事儿！这是把他往炉火上推吗？他当这个技术科主任，担子多重自己清楚得很，根本没闲心、更没兴趣掺和这些邻里俗务。
他深吸一口气，趁着议论声稍微小了点，猛地抬手，声音清晰有力地压住了吵闹：
“各位街坊邻居！大家的好意，卫东心里记下了！非常感谢大家抬举！”
他环视四周，目光沉稳：“但是，许大茂这个提议，我坚决不同意！不是我架子大，不愿意给街坊帮忙，而是实在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
李卫东的语气变得认真：“技术科主任的担子，比大家想的要重得多、累得多！“红星一号’项目刚成功，这只是一个开始！厂党委、刘副厂长交给我的任务，是要尽快把这套技术推广出去，制定技术标准，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