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接过,然仔细看去却不由惊叹,“好词!”千古第一才女李清照所作,能不是好词吗?应池又重复一句:“娘子若信奴婢的,就可以直接用。”
沈思莞瞧着便知道了应池的意思,她不相信面前人有如此才华,可事实摆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而且……她也很想在此次诗会脱颖而出。“为什么是桂花?菊花更盛。”
“一会必是咏菊占多数,娘子是想随波逐流还是另辟蹊径?”沈思莞背诗都背出来经验了,不到半刻钟的功夫,已经全然记住,想了想,她将手上的金镯子摘下:“诗睐,就当是我买了,这词从今以后就是我所做的了。”
应池自是点点头。
两人不动声色地回到了登高阁,沈思莞又恢复了志得意满的模样。应池和各家的奴仆站在一处,听到最多的就是嘲讽沈敛谨的,沈敛谦那事虽未摆到很明面上,但私下传扬的人定是不少。阿喜替自家郎君愤愤不平,说给应池了几句抱怨话后又住嘴了……毕竞,那些人说的也是实话不是?
应池心心思微动,赚一个人的钱是赚,赚两个人也是赚,她要敲沈敛谨一笔:“阿喜,这样,你叫你郎君,去左手边第二个厢房,我在那等着,我有事找他。”
阿喜瞪大了眼睛,他知道郎君对这诗睐阿姐的心思,可这也不是那什么的时候吧?
“啊?”
应池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足以让人回神:“啊什么啊?你想什么呢?还不快去!”
“哦哦!”
眼看着应池转身下了登高阁,祁深示意乐觉跟上,却在看见沈敛谨也匆匆下楼后有些失态,他紧攥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行,真行,当着他的面就敢勾三搭四。1
听了阿喜的话,沈敛谨当真以为人要和他共赴巫山,吃了一大惊,但这个念头他惦记了很久,当下激动得不能自制,想也没想就冲下去了,连场合都不廊了。
他反正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继续当阿斗算了,在那端坐着就那么一小会,就难受得要死不活的。
“开始吧。"沈敛谨松了松领口。
应池当下就冷了脸:“别逼我勒你。”
“那你叫我来干嘛?"沈敛谨的声音不由大了些,怨夫的口吻极浓。应池忍了忍,为了钱,她忍:“我有办法帮你在这次诗词比赛中脱颖而出,成为人中龙凤,感不感兴趣?”
沈敛谨无所谓:“那又怎样?”
“像你大兄一样,走到哪里都人见人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看不起和唾弃。"应池举起手中写的《采桑子·重阳》,“这首词我即兴所作,绝对可以让你拥有追捧。”
沈敛谨心思一动,去够那张纸,应池往后一撤:“五贯钱!”他怪叫一声:“你典身到鲁公府有没有五贯钱?”“那四贯。”
“贯!”
“三贯。”
“两贯!”
“成交!"应池伸出手来。
沈敛谨知道上当,但也不生气,耸耸肩:“现在没有。”应池白了他一眼,转身推房门欲走。
“哎哎哎!"沈敛谨截住她,“玉佩留给你,等我回去给你钱,你再还我行不行?”
这样也行,应池点点头,两人交换。
“好词!”
最伟大的人所写,能不是好词吗?
“但……还未到重阳。”
应池瞧着就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笨呢,你巧妙回应一下不就行了。”“如何?你要能说出个章程来,多加半贯钱予你。”“这倒像个君子所言。“应池挑眉,给他想了个说辞,“譬如,你可以说佳期未至,诗兴先来。
“昨夜梦登高,见满城茱萸,醒来方知重阳未到,然梦中诗已成,岂敢负天赐?如何?″
沈敛谨一时间呆住,眼眸没收回来,又笑了笑:“你怎么突然懂这么多?”那眼神里不乏对应池的倾佩之意,他觉这诗同样写得如此豪情,找的理由又机敏合理,不由问出来:“不会拿前人的诗,一会想让我出丑吧?”“不是……瞎不信算了,还我!"应池有些无言以对。本就预备着,待过了这一日,再坦白不是她所作之词的,因为那时候钱也到手了,两个人名声也起来了,目的也就达成了。尽管无人所知,但应池觉得,自己在二人这冒用的名声却是要还回去的,她不占这个便宜。
“我信。"沈敛谨的脸上是难得的认真表情,他突然觉得,他想成为一个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人,被人崇拜的人。
两人同样不动声色地一前一后回到了登高阁。诗会开始了,各家娘子郎君们都在即兴创作。应池躲在柱子后边儿,不由喜色外露,那是藏不住的开心!今天赚的钱足够她独自生活四五个月了,不成问题反有富余。可紧接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应池看见一个男子靠近她,这人她认识,是那世子身边的贴身侍从。乐觉的脸向来没什么表情,公事公办:“世子在左手边第二个厢房等着呢,请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