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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斗(3 / 4)

萧沉璧缓缓转过身,打量着局促不安的韩夫人,嫣然一笑:“夫人瞧着好生面善,与我从前认识的一位舞技冠绝河朔的名伶有九分相似。夫人说说,可是我眼花了,认错了人?”韩夫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声音干涩:“郡主,是我。”见她痛快,萧沉璧也省了虚与委蛇:“果然是你,你既远在魏博,又是如何与韩约相识的?”

韩夫人坦然道:“郡主聪慧,想必也猜出来了。妾从一开始便是都知派往长安的细作,假作良家子,费尽心机接近韩郎君,骗了他整整一年,最终成功博取到他的心,令他聘为妻室。然后,都知又命妾暗中查找韩郎君的把·……一年。萧沉璧眸光微凝,叔父果然下了好大一盘棋。她追问:“那你找到了什么把柄?”

宦娘苦涩地摇头:“没有。韩郎君为人清正,行事谨慎,妾找不到任何可指摘之处。”

萧沉璧若有所思:“哦?既未找到,韩约却仍被魏博攥在手心,难不成这把柄,和你自己有关?”

宦娘艰难地点头:“不错。妾与郎君初时的确是一场算计,不料日久天长,妾动了真心,郎君也动了真情。妾找不到把柄,都知那边不肯罢休,以妾的出身来要挟郎君。妾是贱籍,按律不得与士族通婚。都知手中握着妾的身契,还有妾的妹妹,以此威逼郎君,让他为魏博做事。”萧沉璧眉毛一挑:“韩约为了你,竟甘冒身败名裂、前程尽毁之险?”宦娘眼中充满痛苦与愧疚:……是妾对不住郎君。千错万错,皆是妾的错。”

萧沉璧话锋一转:“你既为叔父做事,自然知晓我的处境。为何我一问,你便和盘托出,你存的什么心?”

宦娘既已被看穿,抬起泪眼,目光灼灼:“郡主明察秋毫。妾知晓郡主被夺了权柄,困于长安,必不能忍。恰巧,妾对郎君有愧,日夜难安,又无法摆脱都知的钳制,这才将一切告知郡主,正是企盼郡主有朝一日得势,能够开恩,放妾身与阿妹自由,并且不再钳制郎君!”

她说着,竟跪了下去。

萧沉璧微微垂眸:“叔父固然不是好人,但你岂知我得势之后,便不会继续利用于你?你不怕我同叔父一样,甚至……更狠?”宦娘摇头,语气带着一丝笃定:“郡主与都知不一样。郡主或许不记得了,三年前在魏博您曾救过妾一命。那时,还是老节帅执掌魏博,老节帅看上了妾,妾不肯屈就,谎称已有心仪郎君,老节帅震怒,要将妾斩杀,是郡主您出面替妾说了好话,妾才得以脱身。妾今日冒死告知您,也是为了报恩!”三年前…萧沉璧记忆有些模糊。

父亲贪色,强抢民女之事时有发生,她确实曾救下过不少人,其中似乎确有几个舞姬,或许就有眼前的宦娘。

她漠然转过头,望着远处朦胧的宫灯:“你既信我,我也说到做到。若能顺利起势,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不过,在此之前,韩约必须先助我。”“那是自然!"宦娘一口应下,随即又面露忧色,“只是,郡主,如今魏博尽在都知掌控之中,即便将您送回去,只怕您七也……萧沉璧打断:“无需你们操心如何送我回去。你们只需帮我送一封信。”说罢,她拿出早已备好的字条递了过去:“誉抄五份。我要你回去之后,立即将这些信分别夹带于刑部发往各地的官牒之中,火速发往相州前线,务必这到赵翼将军手中。”

那字条并未避着宦娘,上面只有寥寥数行字,似乎是一首寻常的诗。宦娘心知必是密文,不敢细看,双手恭敬接过:“郡主放心,妾必会照做,万死不辞!”

萧沉璧略一颔首:“日后,这些宴席你须得出席,如有其他需要,我自会告知你。”

宦娘连声答应。

就在这时,一阵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李汝珍清亮且略带疑惑的声音:″嫂嫂?”

萧沉璧瞥了一眼那探出的脑袋,神色瞬间恢复如常,将宦娘扶起,从容地从袖中摸出那枚珍珠耳铛,将手心摊开:“方才耳铛不知怎么丢了,正巧韩夫人在道上捡到了,特意找来递与我呢。真是有劳夫人了。”宦娘反应极快:“夫人言重了,举手之劳。”李汝珍长长“哦"了一声,不疑有他,萧沉璧随即挽起她手臂,一同往回走。彼时,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耳铛的瑟罗悻悻从芙蓉园里拐出来,一脸愧疚。李汝珍讥笑了她一番,说她眼神着实不好,这么亮的耳铛都找不见。瑟罗听罢一脸疑惑,方才那小道她也仔细找过,怎么就没看见呢?她挠挠头,百思不解,萧沉璧余光瞥见,无声地笑了笑。千秋宴之后,进奏院那边又催着萧沉璧去。萧沉壁心知肚明,这是为了所谓的受孕“好时候”。既然已暗中拿捏住了韩约夫妇,信也送了出去,若无意外,半月之内赵翼那边就该有动作了,到时,她便无需再如此被动,处处受制于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萧沉璧还是去了。

康苏勒腹痛了整整五日,今日方才痊愈,只是脸色蜡黄蜡黄的,眼窝深陷。萧沉璧假意关切了几句,康苏勒受宠若惊,完全没料到这几日折磨得他死去活来的罪魁祸首,正是萧沉璧那日好心送来的山楂丸。萧沉璧唇角噙着一丝笑,不再理会他,径直往西厢走去。这两日,高珙暂代盐铁转运使一职的消息也传到了李修白耳中。这让他愈发笃定,在暗地里搅动长安暗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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