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太子都七岁了,李随意那家伙的儿子也能打酱油了,就你还连婚事都没着落。”
崔乘风扯扯嘴角:“我长姐是不是又和皇后娘娘说什么了?”
江焕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没有,只是朕今日看到太子,突然有感而发。”
崔乘风:……”
谁信。
他叹了口气,实在是没了脾气。
“陛下,臣最近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江焕眯着眼瞧他半晌,大惊:“你不会还惦记着辞月呢吧?”
“陛下!您可别乱说!”
崔乘风这次是真急眼了,也不说君臣有别了,声调比江焕都高。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后退一步躬身:“臣失言,陛下恕罪。”
江焕从来不同他计较这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崔乘风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
“我不想成亲,是因为一直没遇到……心仪的姑娘。”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江焕语重心长的劝,“再说了,你这身边也得有个贴心的人照顾着不是?”崔乘风正色道:“如果只是图有人照顾,那有府中婢女仆从就足够了。臣若是娶妻,定是要心意相通,两情相悦。若是无法达到这一点,臣不论娶谁,都是苛待了人家。”
这倒是把江焕给难住了。
他其实不想说,因为崔乘风始终没娶亲这件事,朝中已经有了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一
说崔首辅其实是个断袖。
流言的威力是巨大的,人在挖掘流言的潜力也是巨大的。
这不,十年前崔乘风被崔偃怀疑是断袖的事就被扒了出来,说得头头是道。
他们大承对于“断袖”没有到喊打喊杀的地步,也没有规定什么当官的不可有龙阳之好。
他提醒崔乘风,纯粹是担心崔乘风本人知道后会受影响。
再加上昨夜皇后跟他提了一嘴,说崔静姝为了弟弟的婚事已经愁的白头发都多了两根,他这才选择今日把崔乘风留下来好好谈谈。
想到这,江焕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
“罢了罢了,你想怎样就怎样。总归你姐姐招了赘婿,你们崔家不至于断了后。”
他这意思,就是彻底不管了。
崔乘风朝他一拱手,准备退下。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又转过来,像是在对江焕表态,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若是以后真的再遇到心仪的姑娘,我会成亲的。”
李盛夏生辰的前一天,崔乘风看着面前像炭一样黙黑的两个人,好半晌才敢认。
“你们……你们这是去干什么了?”
盛辞月豪爽的一撩头发:“去了趟沙漠,端了一窝沙匪。”
崔乘风:“去了多久啊?晒成这个样子?”
李随意嗤笑一声,伸手戳了戳身边女子的脑袋:“本来我说直接杀进去的,她不愿意,非说要打入内部,从内部瓦解。所以我们就在沙漠里,当了一个月的沙匪。”
崔乘风:“………然后呢?”
“然后她成了沙匪头子。”
崔乘风:………”
这……确实是她的风格。
她们这次回来带了不少京城里没有的东西,都是沙漠那边的特产。
里面还有一只蜥蜴,当时李随意瞧着新鲜的很,就打包一起带回来给儿子当宠物,结果把儿子吓得嗷嗷叫。
李盛夏六岁生辰宴并没有请太多人,只是在自家院里开了两三桌,叫了亲人朋友一起过来。盛国公夫妻俩为了外孙的生辰,特意从北境赶回来,带了一车珍惜的书卷。
盛扶光东境那边正处理着和邻国的摩擦,实在抽不开身,就让人快马加鞭的把给小外甥的贺礼送来。易宣良也在东境。他因为出了名的嘴毒,如今已经是令四邻闻风丧胆的鸿胪寺卿一
每次谈判,敌国的人都能被他喷的找不着北。
尹玉珊和蕤娘还像以前那样挎着胳膊一起到,身后各自跟着拎着大包小包的郎君。
如今这两人的身家,在京城商贾中已经排进了前五。
蕤娘的爹娘知道了她现在如此有出息,几次上门闹事,拿养育之恩让她赡养父母,次次都被毫不客气的打出去。
最后一次把蕤娘逼急了,干脆让人一桶稍水把人泼出去了。
乔浦和尹怀袖也推了身上的杂事,专程来吃席。
现在飞花阁已经从暗地里的杀手组织转型为武林门派,盛辞月和李随意行走江湖用的“比翼双侠”的名号就是挂在他们门派下的。
江焕也微服带着太子江曜和洛湘公主赴宴,三个孩子自打会跑开始,就时常在一起玩,熟稔得很。生辰宴第二日,盛辞月和李随意夫妻二人难得的正式打扮一番,带着李盛夏从正门入了崔府。以前他们来往从来都是走小门或者翻墙,突然正儿八经的,崔乘风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看到李随意手里提着束修六礼,倒也马上明白过来。
现在李盛夏六岁了,是时候正式拜师了。
先前他教李盛夏,也是以伯父的身份简单教一些东西,并没有系统地连在一起。
毕竞他不确定盛辞月会不会让他来做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