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点了点头,语气平淡:“丹道挺简单的,七品以下的所有丹药炼制法门与药理,我随便学了学,就已完全掌握。”
谢映秋闻言,不由与旁边的齐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二人都认为沈天是吹牛,丹道艰深,博大精深,即便只是七品以下的内容,也绝非短时间能够完全掌握谢映秋摇了摇头,只当沈天年少气盛,在她面前逞强,警告道:“沈少,我师尊最厌恶的便是夸夸其谈、根基不稳之辈,罢了,稍后见到师尊,丹道之事暂且别提,我自有办法劝说他老人家招你入门。”她说着,上前一步伸手推了推兰石院的院门,发现门是从里面门着的。
谢映秋却毫不在意,回头对众人道:“都随我来。”话音未落,她竟身形一纵,轻飘飘地越过了并不算高的院墙,落入院内。
沈天与齐岳、沈修罗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迟疑。私闯师长院落,这似乎于礼不合。
墙内传来谢映秋的催促声:“快些进来,无妨的。”
几人无奈,只得相继跃入院中。院内有位衣着朴素、面容慈祥的老仆闻声赶来,见到是谢映秋,脸上露出苦笑,伸手试图阻拦:“小姐,先生他说了现在不想见您,您这又是何苦?”
谢映秋却满不在乎地轻轻荡开老仆的手:“他说不见就不见?管伯,您别管了,我带朋友来见师尊。”她随即回头对沈天等人道:“家师素喜清静,沈天随我进去便可,齐千户,修罗,劳烦几位在此稍待片刻,管伯,麻烦您帮我奉茶招待一下客人。”
安排完毕,她便带着沈天径直穿过前院,走向后院,沈天紧随其后,心中微起波澜。
后院别有洞天,面积不大,却布置得极为雅致。一洼小巧池塘,几尾锦鲤游弋其中,一座玲珑木桥横跨其上;角落栽种着几竿翠竹,随风轻曳,沙沙作响;假山错落,苔痕斑驳。整个庭院充满了宁静自然的禅怠。
池塘边的凉亭内,一位身着月白色文士长袍的中年人正背对着他们,独自烹茶。
听到脚步声,中年秀士缓缓转过身来。
只见他面容清瘫,看上去似乎只有三十余岁,驻颜有术,皮肤光洁,唯有那双深邃的眼眸沉淀着远超外貌的沧桑与智慧。
然而与他年轻面容极不协调的是,他那一头长发竟已是苍白如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在脑后。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处有一点暗红色印记,如朱砂痣般,却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晦涩气息,似是某种陈年旧伤残留的痕迹。
他周身并无逼人气势,反而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药香和沉静似水的气质,正是当代丹道大家、北青书院副山长一一兰石先生。
兰石先生看到谢映秋,眉头立刻皱起,脸上浮现温怒之色,竟毫不客气地开口斥道:“胡闹!我月前已将你开革出门墙!你还来此地作甚?你不好好反省,竟还敢带外人私闯我的院子?简直放肆!”沈天闻言,脸上不由露出微微惊讶之色,看向了身旁的谢映秋。
他没想到,谢映秋竟已被她师尊逐出师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