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帼英神色认真,但徐永生没有感受到恶意。
“谢韩司业教导。”徐永生先谢过对方提醒,然后一如既往正色答道:“学生只是始终坚信,昔年事,常杰他们蒙受不白之冤。”
韩帼英:“就算你想要帮助他们,这样的态度,反而做不了什么。”
徐永生:“韩司业说的是,学生亦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觉得该当有人始终表明态度,提醒世人,以免谎言不断重复之下,令不明真相的后来者误解,信以为真。
诚如您所言,这可能帮不上拓跋锋、常杰他们什么忙,好在他们本人艺业和运气都上佳,目前仍然吉人天相。”
韩帼英微微摇头:“既然道理你都明白,我便不多言了,你多多自省吧。”
徐永生:“谢韩司业关照看顾。”
韩帼英问起另一事:“你这趟去汝州,林兄可好?”
徐永生:“林先生回故里居住,一切尚好。”
韩帼英徐徐问道:“他侄女,我记得名字是唤作林书华,身体如何了?”
徐永生坦然答道:“已经无大碍,只是从前八品武者的底子被耽误了,如今为了强身健体,又重新拾起来。”
韩帼英:“这么说,她此前在汝州乡间重阳日的时候主持酒礼,确实是为了第二组“礼’之编钟的相关历练?”
相关消息,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走漏,徐永生此时以坦白答道:“确有此事。”
韩帼英微微颔首:“林家侄女,我有耳闻,早年也有才女之名,幼年时得其父开蒙,但其父母又早亡,她本人也病患缠身。
如今她康复痊愈,自然再好不过,而且已经有了八品的底子,可有想过入读学宫?
林氏虽然是书香门第,但掌握的晋升法仪应该有限,且可能有些弊端,她还年轻,入学宫就读可能有更长远前途。”
徐永生言道:“此事当由林先生和林姑娘定夺,学生这次在汝州时,确也曾问过此事。
林姑娘可能是因为多年来自己一直独处惯了,再入学宫,唯恐不适,也不想受人指点议论。林先生的意思,是顺着林姑娘自己的想法。”
韩帼英:“倒也确实是林兄素来作风,既如此,那此事就此作罢。”
她没有继续多谈,转而说道:“如今还是授衣假期间,不过你久不在学宫,各方面难免生疏,接下来几天就不要歇着了,抓紧熟悉一下情况。”
徐永生当即应诺。
他离开东都足有半年,很多事情确实需要熟悉了解。
翻阅过卷宗之后,他再去见四门学博士王阐。
“回来路上走运,得到这件灵宝,想来正合适博士你。”徐永生将一个锦盒推到王阐面前。王阐打开盒盖后,扬了扬眉毛:“潮汐石,这可当真是贵重东西。”
他重新盖上锦盒,没有收下,反而将锦盒推回徐永生面前:
“知道你的习惯,距离修第五层“信’恐怕还很遥远,但即便你自己不用,也可用来交换其他能派上用场的宝物。”
徐永生微笑摇头:“自我入学以来,便得王博士你诸多关照,就算不提过往,就权且当做我跟你交易了,潮汐石先给你,如果你将来遇上我合用的东西,帮我留意便好。”
王阐闻言笑道:“你要这么说,我再推拒,未免矫情,既如此,容我先占你回便宜。”
徐永生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其实心中有些遗憾。
自己得到五品晋升四品的民间儒家典仪,终究还是晚了些。
在这之前,王阐已经通过朝廷学宫的典仪先跨出那一步。
可惜此前他也没有十足把握能得到相应民间典仪。
王阐虽然年轻,但其本人先前已经空等数年,让他继续空等的话,徐永生实在说不出口。
“奚骥,还有崇玄学那边的沈觅觅,这趟从南边回来后,都顺利晋升七品了。”王阐这时继续说道。他看着徐永生,不禁打趣道:“奚骥还惦记着你的天麒正行呢,一直在等你回来。”
徐永生闻言亦莞尔。
因为第一方“信”之印章严格要求守信保密一年的缘故,所以奚骥虽然去年就已经八品境界两层儒家三才阁全满,但今年一月时候,他没能晋升七品境界。
一直等了半年多时间,都从岭南返回东都了,方才守约期满,终于得以参加学宫八品晋升七品的儒家典仪。
沈觅觅比他稍早,其实是在岭南期间完成所有准备工作。
于是在返回河洛东都后,也成功晋升道家七品境界。
至于宁山,本就是七品的他,相关修行一直稳稳当当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他此行前往岭南,除了增长见闻并带回一些明信石和相关奖励外,便是因为岭南邕州之乱,成功完成自己第二把“义”之古剑的历练,救人于水火危难之间。
得知徐永生回来,宁山、奚骥自然高兴不已,连沈觅觅都跟着一起来凑热闹。
崇玄学之外,她最熟悉也最佩服的学宫讲师,便是这位四门学的徐助教。
很多时候,她甚至感觉对方比崇玄学的道长们还来的妥帖。
“老师,想要修习您的天麒正行,五相五常方面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