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气氛,说两句情话,最后再送上一份精心挑选的礼物其实也不算特别精心,毕竟宁满蹊不缺钱,他只是知道李岁荣需要送他点什么,所以会提前故意透露口风,好给她表现的机会。而宁满蹊呢,他一般会提前半年开始神神秘秘的准备礼物,上半年准备生日礼物,下半年准备周年礼物。恨不得连起床上班都算她大功送点什么,每次者都会零零总总送上好多东西,声称要“弥补他不在的那些年"。这一次还有……戒指,他想要求婚。
虽然她已经知道,他也知道她知道,但李岁荣还是决定装作不知道。她要做的事实在太多,多到不知道她的生命是否够用,而且她真的爱宁满蹊吗?那究竞是一种合得来的搭子、好友的感情,还是别的什么?能称为爱情吗?她无法得出结论。情侣也就罢了,婚姻在她看来十分神圣,是不可以这样草率的。
拒绝他,一定会伤害他。可如果不拒绝他,那更是一种伤害。“啊。"李岁荣把头发理向耳后,“对不起小路,我会把礼物补上的。”宁满蹊垂下头,他的左脚踩向右脚,右脚又踩回去,如此反复了数回,他说。
“礼物什么的都没关系,”他吸吸鼻子,“可以不要和我分手吗?”“……“李岁荣思考,李岁荣疑惑,“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我没有办法拥抱你,让你靠着我肩膀睡觉,没办法在一起看电影的时候给你捶腿,也不能陪你逛街,给你拎包。"他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说,“而且我很笨,其实只要能帮到你就好了,可是我又很贪心。”“我一点优点也没有,小草,可是我还是很想一直和你在一起,我……”李岁荣忽然站起来,在他越来越慌张,越来越想逃跑的目光里,走过去抱住他。
她要比宁满蹊矮一些,因此他可以将脑袋放在她的肩膀上,他们的头挨得很近。
“只要你还在等我,我就会来见你。"她轻声说,“这是我们的约定。”她感受不到宁满蹊的温度,但她还记得那一天。那一天有很大很大的雨,刮着很大很大的风。她在经历很多次失败之后,终于得到了一个吉胜子公司的面试机会。可她刚到公司,就接到一个电话,告诉她不用去了。
李岁荣不想放弃,李岁荣也不会放弃。人如其名,她是一颗小草,只要地上还有一条缝,还有一滴水,她就可以顽强地活下去。可是她也会难过,会沮丧,会感到很痛苦,尤其是出门的时候还发现自己的伞被人拿走了。
她只是一出门就被大雨完全淋湿,于是很狼狈地回到门口站着,站到保安想提醒她有碍观瞻的时候,她看到一个人。和她一样狼狈的宁满蹊走到她面前,怯生生地说:“请问,我可以邀请你吃晚饭吗?”
他的声音很轻,但眼睛很亮,在那个昏暗阴沉的雨天,好像是那附近最亮的东西。
“可是我现在不是很方便。"李岁荣拒绝了他。“那明天可以吗?明天你方便的时候。"他低着头,不敢再看她。李岁荣笑了:“好啊,明天晚上吧。”
然后他把伞递给她,自己又湿淋淋地跑了。其实她觉得很奇怪,他们不知道彼此叫什么,不知道怎么联系,到时候要怎么碰面呢?但是莫名其妙的,她觉得宁满蹊好像不是在开玩笑,所以第二天停晚的时候,她还是来到了清隆大门口。
宁满蹊就像一只照耀的花孔雀,焦急地站在门口,他远远见到了李岁荣,于是兴奋地挥着手。
“你居然真来了!"他的脸都因为激动而泛红,“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如果我不来,你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吗?李岁荣奇怪地看着这个人,他是怀着什么心情等她的?
“嗯……她最后说,“因为我们约好了嘛。”真可惜。回忆到这里,李岁荣侧着头看着宁满蹊的脸。可惜他现在再也没办法红着脸和她说话了。“我可以碰到你了!"宁满蹊难以置信地惊呼,“这是怎么做到的?”李岁荣松开他,坐回床上:“捡到了一点小东西。说起来,那天你为什么也不打伞?”
她说的自然是他们初遇那天。常年配备司机的小少爷,怎么会一个人孤零零地淋雨呢?
“那个啊。"宁满蹊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因为你在淋雨啊,两个人一起的话会好受一点吧。”
项小园没有那么强的恢复能力,他毕竞还是肉体凡胎,好在他已经习惯了疼痛。
洗漱完之后,他擦着头发,忽然想到李岁荣。虽然她现在有了很强的宝贝,可毕竞经历了一番苦战,身上是不是也有伤?想到这里,项小园找出一瓶天琴山出品的伤药。这药据说是某个很擅长治病的前辈的专利,在外面堪称有价无市,即使是首席也没有太多存货。当然,这并非是出于某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他还没有恶劣到这个地步。只是如果她出事,他还要花费很多精力去解决麻烦,这完全不符合他的行事准则。他打算把这瓶药送……借给她。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让他有些心虚,每走一步都让他很想打道回府。就这么磨蹭着,他走到她门口,打算敲门。
“小草,"隔着门板,他听见宁满蹊的声音,“那你会喜欢上项小园吗?”“!“这白痴又在说什么梦话,项小园捂住自己的嘴,忍住把他揪出来的欲/望。
“你在想什么呢?当然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