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正选队员集体愣在原地,像是突然间解开了长久以来的困惑。
越前龙马敏锐地观察到一众正选学长的异常神情。女孩低着头,没有分神注意周围,喃喃自语:“归根结底,是我错了…”
菊丸英二最先回过神来,以为女孩将手冢国光伤势的过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天野,怎么可能是你的错,归根结底是那个打伤手冢的家伙的错啊!”乾贞治推了推眼镜,“天野,在长期高强度训练下,伤势复发的几率会显著增加。”
“但是,这与你安排制定的常规训练,并无任何直接关联。”桃城武和海堂薰也想要说什么,话题涉及双方都是亲近的前辈,两人作为后辈也不好随意插话。
大石秀一郎张开嘴,沉默一会儿,尽量用轻松玩笑的口吻地问女孩:“天野,那个时候我跟手冢说,如果他退部,我也要退部,希望他能够留下来,你是不是不太赞同我的做法?”
有其他人在场,大石秀一郎的问法相当委婉。他真正想问的是,女孩是不是对他的做法一直颇有微词。“从来没有。”
女孩仿佛知道大石秀一郎真正想问什么,声音里透着几分难言的疲惫。“留在网球部,是他自己的决定。”
“迹部,不要客气,认真放马过来吧!”
同一时间,手冢国光对迹部景吾使出绝招“零式削球",拿下第一局胜利。“不会吧?迹部部长竟然被压制得死死的。”“青学的手冢果然实力强劲,居然能让迹部部长落于下风”手冢国光3-2暂时领先迹部景吾,双方选手换边。短暂休息过后,迹部景吾改变战略,故意拖延比赛时间,采用持久战与手冢国光对决。
“为什么是持久战?”
有部员不解地询问,不二周助解释道:“迹部想要用持久战毁掉手冢的手臂。”
“迹部想让手冢知难而退,长时间比赛会造成手冢的致命伤,强迫手家速战速决。”
“即使是手冢,急攻下也难免露出破绽,拥有全国级别实力的迹部,当然不会放过手冢一丝一毫的漏洞。”
“那家伙也太卑鄙了!竞然故意用这种方式加重手冢部长手臂的负担!”“就是说啊!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打一场啊?!”部员们忍不住为手冢国光打抱不平,海堂薰不耐烦地“嘶”一声。“你们就不能安静一点应援?”
球场上,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来回奔跑,身上正选队员制服几乎被汗水浸湿,挥拍击球的动作却没有一丝懈怠。
不二周助睁开冰蓝色眼眸,注视着这场双方拼尽全力的残酷对决,一字一句道:
“真正的一决胜负,就是这样。”
手冢国光没有选择速战速决,恰好相反,他已经做好和迹部景吾进行一场漫长拉锯战的所有准备。
为了青学的胜利。
大
“你咒我干什么!我就是不去!”
那天下午,我不管不顾地对紫灰发少年喊出这句话。我下定决心不再理会对方,正准备一口气跑向公寓大堂。“手冢的左手臂一直都有伤吧。”
紫灰发少年冷不防这样说道。
我陡然被钉在原地。
“去年秋天,手冢之所以拒绝参加青少年选拔赛,就是因为手臂的伤势。“那一回,你在楼梯上哭成那个鬼样子,也是因为这件事了。”我不知道紫灰发少年从哪里得知这件事,更不知道他是如何将几件事联系起来。
我默不作声。
“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手冢暂时放弃网球,去进行一次彻底的治疗么?”“本大爷倒是可以顺便帮你这个忙。”
我被紫灰发少年接二连三的语言炮弹砸得脑袋轰然作响。我几乎要理不清话语间的逻辑,强迫自己在最短时间内冷静下来。“什么意思?”
“后天的比赛,本大爷要废掉手冢的手臂。”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伸手抓住紫灰发少年胸前的衬衫。近到能够听见彼此呼吸声的距离,我死死盯着那双意味深沉的海蓝色眼眸。紫灰发少年没有被我胆大妄为的举动激怒,稍微挑眉,语气带着半真半假的玩味。
“倒是第一次看你有这种眼神,还不错嘛。”“他那条伤痕累累的手臂,拖下去迟早会废掉,不如就让本大爷来。”不破不立。
置之死地而后生。
“后天准时到场,给本大爷好好看完整场……“不要。”
连手指都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我紧紧抓着紫灰发少年的衬衫。我害怕自己一松手就会跌倒在地。
“不要那样做。”
不要那样做。
不要那样做。
那样太痛苦了。
那样对他来说太痛苦了。
那样对我来说太痛苦了。
紫灰发少年垂眸看着我一会儿,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不过是本大爷好心通知你。松手。”我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收紧手指,将紫灰发少年熨烫平整的衬衫抓得凌乱不堪。
紫灰发少年脸色阴沉,仿佛最后一点耐心也被彻底耗尽,抬手一把拽过我的手腕。
“天野空纯,你是无药可救的傻瓜吗?”
“网球就是这么残酷的东西,难道你第一天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