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痛快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快到血已经溅到了秦璋的脸上,她仍有些发愣。“抱歉。"何榆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她，温声道，“吓到你了。”指挥金事是最快反应过来的。
“何济川川!"她从未有过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她黑着脸,压着怒气指挥内卫清理现场。
回过头来，发现何榆甚至有心情对着秦璋笑,指挥金事更是生气了。“你就如此冲动行事。“她三步并两步走到了何榆面前，“好，你是痛快了，该有的章程一个都没有，你要如何同陛下和百姓交代此案的真相？”“而且你明知道这案子是杜家的阴谋，为何还要动手杀人，主动跳入她们的陷阱？”
何榆沉默了一会儿：“不然呢？”
“若是按照大梁律法断案，蔺大人。"她的声音很轻，“凶手能受到惩罚吗？”“你我都看的很清楚，此人绝非是在发病时动手杀人。”“若真是无差别，为何她杀的大多数都是男郎？”指挥金事当然看得清楚,毕竞前朝不是没有这样的案子发生。“可事已至此，凶手甚至连口供都没有。"她真是觉得两难，“你就这样贸然杀了人，杜家若是要说成是你随意杀害无辜百姓，也不是不可能啊。”她叹了口气：“我会将今日之事如实上报给陛下。”说完，她就带人离开了。
系统从看到何榆动手的那一刻起就死机了。“宿主，我能问问你是怎么想的吗？”
缓了好一会儿，它才出声问道。
何榆展颜一笑：“爽了。”
“无关名垂青史亦或是遗臭万年。"她感慨道，“这样做会让我很爽，仅此而已。”
系统无言以对。
“只是恐怕指挥金事这次,也会在皇帝面前参宿主一本了。”它忧心忡忡：“况且原本杜家的计划已经清晰明了，宿主这一刀下去，岂非又给了杜家机会？”
大
“何榆把人给杀了？”
杜家，杜向松的大姨杜子明大为震惊。
一时间，屋内的几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二姨杜子昌皱着眉：“我们的后手也被何榆给破了。”
“快派人把三妹叫来。“杜子明咬咬牙，吩咐下人。杜子庆很快就来了，进门便是一句嘲讽：“怎么，大姐二姐这时候想起我来了？”
“我先前说，以何榆先前的动作，恐怕这次也不会按照咱们的计划进套。”她环视一圈，“当时怎么没人听啊，甚至还把我赶出会议了。”杜子明腹诽，还不是因为一得知家主被抓的消息，你就要带人夺权，我也不会这么防范你了。
但她面上不显，笑着把杜子庆迎上座：“先前的事，是我妄断了。这不，认识到问题，马上就把你给请回来了。”
“得了吧，你还能意识到问题？“杜子庆丝毫不吃这一套，“说吧，何榆干什么了？要不是她做出来什么你们收不了尾的事情，你也不会想到我了。”杜子明脸色一僵，这就是她不愿意和这个三妹打交道的原因之一，这人丝毫不懂得什么叫社交的场面话，对于她这样说惯也听惯了场面话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不中听。
“何榆一见到凶手，就直接把她杀了。”
闻言，正在喝茶的杜子庆一口水喷了出来。“她疯了吗？“她难以置信，“这不是把把柄送我们手上了吗？”“可问题就在这里了。“杜子明把她们先前计划的全盘托出，“按理来说，何榆面对这样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凶手，多少会有些犹豫，不知要如何处理。我们就可以按照一贯的方法引起百姓的舆论，迫使她给个说法。”“可现在她直接把人给杀了，若是处理的干净，之后再随便找个人来替罪，我们的盘算岂不是就白费了？"杜子明连何榆的退路都想好了。杜子庆听了一会儿，突然笑出了声。
“大姐啊大姐，你怎么还涨敌人志气？说到底，这不过是你想象中何榆可能会有的对策罢了。”
她语气笃定：“何榆绝不会这么做。不仅如此，很大可能她还会主动将此事挑明，让百姓知道。”
见杜子明不太相信，杜子庆耐着性子解释道：“首先，从何榆到代州以来的行为看，她就不会按照常理出牌。不管是提出评什么典范世家，还是赋役的变动，都是咱们意料之外，并且有些至今也看不透的。”“因此，这次她也一定会大胆行事。”
“只看她直接将人杀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两点：一是她想出来什么法子破局，这才杀了人，二是她觉得以现有的律法，难以将此人治罪，为避免夜长梦多，也是为了能不让此人逃脱，所以直接把人杀了。”“不管是哪一点，都说明她是绝对没有要掩盖此事的想法的。否则，将人带入大牢，有千百种方法让人死的悄无声息。”“可此事曝光出来，对她有什么好处呢？"杜子明皱着眉想着，“莫非是为了争取百姓的好感？可百姓不一定会相信她的解释啊。”“这就不得不说到另一个人了，内卫的指挥金事。”杜子庆揣测何榆的想法：“内卫是绝对忠诚于皇帝的，也是绝对不会坐视何榆罔顾律法杀人的。此间事发，指挥金事定会上书给皇帝说明情况，而这一封大概率是弹劾的奏折，反而可以成为何榆清白的证明。”“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在大庭广众下杀人，毕竟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