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一一白开水!”
李珩了然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伙计糊涂了,什么他就明白了。然而今日许多衙门作坊都放假,以至于还没到饭点,仁和楼就宾客盈门,“李公子,先上楼吧。”李珩示意随从上楼。
章元朗和林飞奴面面相觑,望着他消失在楼梯口,章元朗不明所以地问:“他明白什么?”
薛二哥:“明白你俩闯祸了,晌午只能喝水就馒头!”“什么?!”
他俩异口同声。
正在点菜的食客扭头问:“不是吗?”
章元朗很生气:“我俩那么听话,怎么可能闯祸!”食客朝林飞奴看一眼,听话?没看出来!
章元朗抬手给他把兄弟一手肘:“都怪你!”林飞奴弄清楚李珩明白什么,便恢复先前的淡定,老神在在地摇头:“世人多肤浅,谁懂我心诚啊。”
食客差点咬到舌头。在旁边忙碌的薛二哥听不下去,朝林飞奴后脑勺一巴掌:“吃不吃?不吃出去!”
林飞奴看向同窗。
章元朗想知道今日有多少人误会他俩,“在这儿吃。我也是食客!”薛二哥:“那你俩不许胡说八道!”
章元朗和林飞奴一起点头。
然而薛二哥走远,又有食客进来,恰好是街坊,看到他俩一人一个大馒头啃的欢实,想也没想就问:“闯祸了?”
林飞奴不理他。食客笑着进去。林飞奴冲他的背影翻个白眼,起身拍拍手,引起众人注意:“要不要打赌啊,赌有没有人看出我俩就是喜欢吃馒头?我压没有。你们呢?”
食客以为他要说什么,闻言不感兴趣地冷笑一声。林飞奴讨了个没趣,正要坐下,腰被戳一下。林飞奴顺着章元朗胖乎乎的小短手看去,上午买汤圆的老先生又来了。他身边跟着的还是上午那位小厮,但又多了两人,十七八岁的样子。看相貌也像老先生的孙子。林飞奴立刻说:“楼上还有雅座。二哥,二哥,带这位老先生上二楼。一楼食客下意识看过来,视线落到大氅上,瞬时没了异议。穿成这样的人就应该去楼上,否则他们不小心甩到大氅上几滴油,卖了他们也赔不起!薛二哥很忙,本能把人送到楼上才注意到其中两位一个时辰前见过:“老先生,您吃点什么?”
老先生第一次来不好意思点菜,第二次请伙计推荐。此刻毫不迟疑地拿起桌上的竹签一一林知了担心心伙计记不住,每桌都有一个竹筒,里面放的正是写在竹签上的菜名,不知道的还以为算命先生在此。老先生把竹签都拿出来,挑挑拣拣递给薛二哥,“红烧肉、松鼠鱼、猪肚鸡、酸白菜羊肉汤,糖醋排骨和孜然羊肉,还有锅包肉和小鸡炖菜。再来一个家常豆腐!”
薛二哥接过竹签看一眼四人,试探地问:“还要主食吗?”老先生:“四个馒头和四个花卷。”
薛二哥又忍不住提醒:“除了红烧肉只有四块,其他的菜,我觉得挺多的。”
老先生点点头表示知道。
薛二哥见状拿着竹签去后厨。随后他端着红烧肉和一碟馒头花卷送到楼上。楼上有橱柜,机灵的伙计已经送上四副碗筷。老先生看到红烧肉就拿起碗筷夹一块,瞬间失去往日的从容,仿佛换了一个人!薛二哥想起他是太医,觉得他应该比自己懂养生,可是想起林飞奴说他前天才吃过红烧肉,“老先生,这个肉挺油腻的。”老者抬抬手示意他休要多言!
薛二哥无奈地去后厨端提前做好的猪肚鸡。猪肚鸡送过来,他再到后厨羊肉汤也好了。羊肉汤送过来,就是松鼠鱼,再然后是孜然羊肉和家常豆腐。最后一道小鸡炖菜端过去,薛二哥发现家常豆腐最多吃掉两块。红烧肉和松鼠鱼以及糖醋排骨全没了。
八个馒头和花卷还剩一半!
薛二哥到楼下就同林知了感叹:“那位太医真喜欢吃肉啊。”林知了听弟弟提过那位老太医:“又来了?”薛二哥点头:“先前人最多的时候。你说他来了就点菜,吃饱就走,我怎么找他请教疑难杂症啊?”
林知了:“反正离小麦追肥还早。过两天你和二嫂回村待几天再回来。以后总能找到机会。”
薛二哥点点头:“是急不得。若是真能被他指点几次,那我也算半个太医。”
话音落下,林飞奴过来。薛二哥回头问:“想吃什么?我叫厨子给你做。”林飞奴一个馒头下肚,终于把汤圆的腻味压下去:“我想喝猪肚汤。"看到二哥摇头,“就知道了没了。那就酸菜汤吧。”薛二哥到后厨发现羊肉不够一份,正好给他和章元朗。厨子希望小章公子吃多了不好意思,临走买几份沙琪玛,又给他做一道锅包肉。
小章公子吃美了。结果就是看到沙琪玛没胃口,因此什么也没买。厨子竹篮打水一场空,别提多失望。
林知了无语又想笑。
薛理和林飞奴送他到路口,看着他进门才回来。门房看到章元朗两手空空也意外,忍不住问:“公子,你早上拿出去的篮子呢?”
“坏了!在林掌柜柜台里面!"章元朗转身,脚步一顿又回来:“明天再去!门房:“仁和楼明天不放假?”
明日放假啊。章元朗犹豫不决。
从外面回来的章大人下马就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