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元朗说他忘了买沙琪玛。章大人拉着他进院,使唤管家去一趟。
管家买了六份沙琪玛和六份花生糖,把章元朗的小篮子塞的满满的,他又带着小厮去市场选几份点心。
章府管家一次买那么多,引起买汤圆的客人的注意,客人就问林知了他买的什么。林飞奴闻言端着试吃的碗出来。
客人捏一小块,喜欢就买,嫌贵就只买汤圆。无人吃了还吃,尝过再尝。兴许因为明日上元节,家里会来客人,他们也要走亲访友,是以有几人嫌贵也买一两份。
托汤圆的福,天色暗下里,昨天下午做的沙琪玛终于卖完了。薛理和薛二哥各驾一辆驴车载着家人回去。翌日下午,早早做饭,天黑下来,一家人就一起出去。这次刘丽娘没法拽着薛瑜。林知了拽着小姑子,薛理拉着小舅子,薛二哥扶着刘丽娘,他们去平康坊。
虽然东市也有花灯,但平康坊的花灯仅次于宫灯,又大又亮还不失精美。薛二哥看到丰庆楼的匾额才意识在丰庆楼门口,他低声问薛理:“我们不会被丰庆楼掌柜的误会故意过来给他添堵吧?”薛理:“你看丰庆楼忙的,哪有空在意我们来干什么。”薛二哥朝里面看去,虽然看不清,可是也能听出里面人声鼎沸,同门外一样人头攒动。
薛理:“我们去东市吧。这里人太多。”
薛二哥也担心莽撞的路人撞到刘丽娘的肚子,闻言护着她避开推推操操的人群。到了东市,本想松一口气,可惜和那边相差无几。林飞奴人矮,就是看人头也看不清,忍不住扒着薛理的手臂踮起脚打量。薛理被他拽得站不稳,思索片刻,抱起他。林飞奴惊呆了,回过神就要下来。
薛理:“看一会就走。”
林飞奴双手捂住脸,露出两个手指缝左右观望。薛瑜忍不住吐槽:“真会自欺欺人!”
林飞奴:“别人看不见我尴尬,我就不尴尬。”约莫过了两炷香,刘丽娘又累又困,一家人便打道回府。由于天黑的早,到家睡下其实还没到亥时。这个时候的东市和平康坊才热闹起来。林知了没能看到,薛理感到可惜,“明年我俩一块去,叫小鸽子和鱼儿跟着二哥二嫂。”
林知了:“你侄子呢?”
薛理被问住。
林知了扭头看他:“二哥二嫂一人带一个,你侄子谁带?我看二嫂的肚子,很像双胎。双胎生产时凶险,也不知道二哥知不知道。”薛理:“二哥有经验。”
林知了闻言想起二哥不止给牲口接生过,也给人接生过。还不止一次。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舍得花重金请济世堂的女医。要是晚上发动,产妇家人仗着外人不知道,不会被指指点点,就把薛二哥请过去。薛二哥在丹阳县城三年接了十多个。
薛理:“但愿只有一个。要是两个,以后他俩再过来,我们就要帮忙抱孩子。今年林飞奴才不好意思叫我抱,我不想还没闲半年又要抱侄子!”林知了:“就当先练练手。”
“以后抱儿子?"薛理躺平,“我问过二哥,再过几年要孩子也不晚。现在练会了,届时也忘了。所以练也是白练!”
林知了:“如果我们一直没孩子会如何?”薛理:“不如何!我家的事,关他何事!”林知了笑了。
薛理:“这个回答满意吧?”
林知了点点头:“满意,非常满意!”
一夜无话。
翌日,林知了睡到自然醒,薛理驾车陪她去仁和楼。抵达仁和楼,天蒙蒙亮了。
厨房里热火朝天,不需要林知了指点叮嘱。不过她还是挨个查看一遍才去店里帮忙做花生糖和沙琪玛。
原先俞管事想昨天下午做。前天下午回家前,林知了告诉她,元宵节好好过节,一切等节后再说。
由于东市有许多点心店,像沙琪玛和花生糖一份百文的不多,这两样在价格上不占优势,卖不动,所以和往常一样,拢共做五十份。果不其然,和林知了预料的一样,有小章公子和那位太医老先生间接宣传,上午半天只卖十多份。
好在仁和楼客人多,断断续续,到下午最后一个食客离开,五十份终于卖完。
做酱香饼的厨子关上窗就说:“你们真会为掌柜的找事。”非要做沙琪玛的厨子、伙计和洗碗工只当没听见。做饼的厨子又说:“我都替掌柜的愁得慌!”其他人终于变脸,很是不安地看向林知了,犹犹豫豫地表示,下午可以只做三十份。
林知了:“做四十份吧。其实不是老人小孩不喜欢,而是许多老人不舍得买这么贵的,小孩想吃手里没钱。待沙琪玛的名声出去,富贵人家的小孩都吃到沙琪玛,销量就会上去。现在该买菜买菜,该洗刷洗刷,早点收拾干净,早点休息!”
林知了也有事,学堂过几日开学,她要给弟弟选文房四宝。明日薛理上朝,连着五日早出晚归,没空给林飞奴报名,只能林知了操心。约莫过了一个月,薛二哥和刘丽娘准备回去。一来刘丽娘身子笨重,不想日日从林知了家到仁和楼。二来麦地里的草该露头了,薛二哥要带着仆人锄草。这天上午,林知了陪刘丽娘去市场买生活用品。从市场回来,林知了帮忙收拾,然后放车上,午饭后便可以直接回去。薛二哥和往常一样在店里搭把手,不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