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是几分道理,结果……后面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言论?波鲁萨利诺这时转过头,上下打量一番表情看起来异常认真的少女,从她丝毫不是开玩笑的神情,到又飞翘起一个弧度的眼尾,“说得很认真啊。”随后他继续问道,“那卷子酱,是要做绝对遵守规则的人,还是会为了欲望忘却了规则呢?”
“我吗?”
“我可是一直都是坚定的草莓牛奶派,即使没有草莓牛奶也不会去沾一口咖啡牛奶的铁党啊!”
银发的少女斩钉截铁说道。
波鲁萨利诺不说话了,他撇开了脸又转回去,又开始去保持住散漫且辨认不清的面具表情。
银子同样在他没有说话后保持了自己的安静,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两人短暂维持了一段时间安静的氛围,堪堪持续到大辛格号的主人斯卡拉辛格一一他们此行真正的目标,正式粉墨登场。银子扭着步伐,照旧不适应脚上踩着的高跟鞋,还是波鲁萨利诺看不过去,起身的时候递过去一只手让她靠着借力,才能对外展现出从容不迫的样子,而不会是一眼就看穿的没参加过几次交际会的伪装者。两人随同其他宴客一起,慢慢挪动,来到宴厅中央处已然搭建好的舞台。原本宴厅的装设是分两部分,一边是觥筹交错,衣着华美的各类宴客们你来我往的交际场,另一边则是双双成对的男女和演员在圆形大理石台上相拥着在乐曲中旋身跳跃。
而等到了斯卡拉辛格到来,大理石板造就的舞台上人群被清空,搬上来金质打底宝石镶嵌的演讲台。平台的边缘更是摆上了围栏,将即将登场的台上人和慢慢聚拢围成一圈的台下人分隔开。
看着重新布置了一遍焕然一新的舞台,站在宴客人群中,银子想了想。隆起眉心,她想了又想,直视着前方,被牵引着的手在男人手心挠了挠。波鲁萨利诺感受着源自于手心蔓延到心口,抓心挠肺的搔痒感,眉心一跳。他一把遏制住少女的小动作,将看起来骨节分明实则摸起来肉感十足的小手(相比起他的)捏住了,暗示少女不要乱动。银子不好明目张胆用力挣脱波鲁萨利诺的控制,她唯有先是小幅度动作来回晃起两人交握的手,再微微颔首清了清嗓子,轻咳起来。波鲁萨利诺这才意识到,他瞬间将挂着应酬式的笑脸换成了担忧的表情,人委身往身边的少女倾靠倒去。
“有点奇怪啊。"银子拿左手掩饰着继续伪装不适的样子,并且对附耳过来的男人小声悄咪咪道。
波鲁萨利诺没有说话,银子继续道,“就算过去了几年,我记得斯卡拉的风格不是这样。”
少女蹙着眉,将她还残留的印象道出,“你看到了舞台上那个金光闪闪的闪瞎人眼的讲台了吗?”
“完全是仿照着现在在监狱里那一个的风格啊,拉斯维加城中宫邸有一座小宫殿,里面的装饰就是像那个讲台一样。”在她的留有不多的记忆之中,拉斯维加一战,斯卡拉这个瘦子和杜拉斯那个油腻的中年胖子风格迥然不同,杜拉斯一人的小型宫殿内部装饰穷极奢华,而斯卡拉虽说像个路人但是比起杜拉斯要称得上"勤俭"了。难道是死里逃生后改变了想法,从“勤俭"思想转变为人生要及时行乐有钱就挥霍?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在银子沉浸于自己的思考中,波鲁萨利诺眼神闪烁,表面上神情不变,仍然没有说话,只是扣住银子的手悄悄捏了一下以示回应,表明自己知晓。支起身,他的目光投放在那座精致华丽的讲台上,思量起来。而这时,突然响起噼里啪啦热烈的掌声,打断了银子和波鲁萨利诺两人各自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