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他拿出那根闲置在储物格的桃木戒尺。
柳依一之前烧毁原主日记时,曾骂“这些打人的破烂就该扔”。
此刻他学着她的样子,将戒尺扔进路边垃圾桶,那是原主打薄栖川手心的东西。
扔掉它,就是在斩断过去的虐待痕迹。
戒尺落地时,他肩膀明显松了松。
“老陈在查鹿家动作。”
他声音很沉。
他注意到柳依一看到短信时指尖发僵,猜到鹿家还有后招,早就让老陈跟进了。
“他们想利用栖川的软肋,没那么容易。”
柳依一想起刚才在礼堂,薄云觉用肩膀挡住台下探究的目光。
那些不动声色的遮挡,都是早有预谋的周全。
车窗外霓虹灯明明灭灭,映在薄栖川熟睡的脸上,他嘴角微翘,像梦见了开心事。
【系统提示:鹿闻笙情绪波动触发二级预警,后续干扰手段已加载】
【剩余 8天】
机械音带着电流声响起,柳依一却没那么慌了。
因为她知道,身边的人正用现实的方式,陪她对抗一切。
她看着怀里的孩子,又看了看前排的男人,冰冷的倒计时似乎没那么可怕。
薄云觉在后视镜与她对视,黑眸里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触及她目光时,悄悄泄了些暖意。
他转回头,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
这几天总听见柳依一教阿川背乘法表,那节奏像刻进了耳朵,竟然不自觉跟着敲。
节奏竟和她教的重合——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
里面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默契。
车驶过鹿家别墅街角,二楼窗口晃过苏曼云的身影,正紧盯着他们的车尾灯。
柳依一抱紧孩子,指尖抵着他温热的后颈,那里跳动着鲜活的生命力,比任何威胁都有力量。
“明天让保镖跟着栖川上下学。”
柳依一点头时,瞥见他手机屏幕亮了下,老陈的消息预览赫然写着:
【鹿家在联系当年给薄家看诊的精神科医生,说是要“求证”柳女士是否有暴力倾向】
他们见钢琴事件没打垮薄家。
便想从柳依一身上下手,只要坐实她“暴力”,就能用舆论逼薄云觉放弃抚养权。
这算盘打得噼啪响。
指尖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
鹿闻笙的钢琴、薄栖川的诊疗记录,都只是前菜。
他们要把她钉在“虐待狂”的牌子上,再夺走孩子。
真正的杀招,才刚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