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同时作用,强度超乎想象。我初步倾向于是某种效力惊人,效果匪夷所思的新型神经活性毒品或致幻剂。这种化合物可能作用于中枢神经的未知靶点,能同时模拟和放大极致的欣快感与终极的恐惧感,引发这种毁灭性的神经风暴。”
“但是我目前没检测到其存在。”
法医的科学逻辑,将死因引向了“新型毒品”方向。
宋兆明忍不住皱紧眉头。
新型毒品?
效力惊人到能直接把人“烧”死?
未查到特殊的化学成分?
这解释比仇杀更让宋兆明心惊。
这意味着案件可能牵扯到一个未知的、危险性极大的毒品链条。
一种能摧毁神经系统的超级毒物,若是流入社会……
宋兆明背后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
对于其后果他不敢多想。
等到时间逼近六点半。
医院的线报传来,老鼠(张明)和强子(李伟)都初步脱离危险,可以接受简单的清醒状态询问。急切的宋兆明立刻抓起外套和笔记本,带着两名队员风风火火冲向医院,和医护人员简单沟通后营造了一个分开病房隔离审问的环境。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张明脸色苍白,眼神惶恐。
宋兆明问及八月四日晚发生了什么。
“不…不知道啊警官!我就记得和宏哥、强子喝酒吹牛呢,突然……突然眼前一黑!真的就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就在这儿了……”
“啥凶手?我啥也没看见!”
隔壁房间隔离开审问的强子李伟,手臂打着石膏固定,脖子上一圈骇人的青紫压痕。
他眼中残留着深深的恐惧,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中途醒过一次……就一次!感觉手臂被掰断了,疼得我要喊……迷迷糊糊睁开……”
宋兆明听到这忍不住屏住呼吸。
下意识都准备让跟来的侧写师开始画凶手样貌。
可是对面的回复让他又心头一凉。
“但是啥也没看清啊!就感觉床边站着一团模模糊糊的黑影,很高!嗯,就感觉特别高!我好像还看见了一只眼睛?不对不对,就感觉像是有个又细又长的东西要戳过来,然后就感觉脖子一凉……就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压痕。
至此。
审问结束。
并没有获得太多有用的消息。
两人的口供进一步指向了一个行动快如鬼魅、手段冷酷、能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制服三人的袭击者。但关于体貌特征基本依然一片模糊。
“黑影”、“很高”、“冰凉的窒息感”……
这就是他们能提供的极限。
晚上八点。
医院的走廊灯光有些惨白。
忙碌了一天的宋兆明靠在吸烟区的墙上,从紧闭的窗户望出去,城市的霓虹已经开始闪烁。他感到一种轻微的挫败和无力。
物证分析清晰却无匹配、人际关系分析中仇家众多、法医报告死因诡异疑似新型毒品、目击者口供一无所获……
所有线索看似很多。
可汇总在一起,除了知道凶手极其危险、手段残忍且使用了未知药物致死外,竟没有任何能指向具体个人、形成有效突破口的信息!
技术队还在加急排查更广范围和更早时间的监控。
但这如同大海捞针。
案件陷入了僵局,比刚接手时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点烟。
刚摸出打火机,走廊那头却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和童稚的笑语。
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梳着俏皮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被一个身材挺拔、气质干净阳光的年轻男人牵着。女孩似乎精神头很好。
蹦蹦跳跳的路过。
宋兆明下意识地把烟盒和打火机收了回去。
侧过身,避免让小女孩吸到二手烟。
年轻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休闲装,步伐从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听小女孩叽叽喳喳。
经过宋兆明的时候。
他似乎无意间瞥了里面倚墙的宋兆明一眼。
那双眼睛清亮、平静,像两泓深潭一般看不到疲惫或焦虑。
在惨白的灯光下。
那平静显得有些过分,甚至带着一种游离于世俗烦恼之外的松弛感。
侧过头的宋兆明没注意到这注视。
他只是等男人带着小女孩消失在走廊拐角,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欢快童音。
等那欢笑声彻底消失。
宋兆明才“咔哒”一声点燃了香烟。
深深吸了一口后,辛辣的烟雾似乎短暂地麻痹了过度疲惫的神经。
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白天所有的碎片信息在烟雾中翻腾:
李昌宏那张因为极度恐惧和不知名“剧烈应激”而扭曲酱紫的胖脸;胶带上清晰无比却查无此人的DNA;那诡异到让法医都直呼“从未见过”的神经风暴式死亡;两个幸存者口中那个快如鬼魅、如同黑暗凝聚的“黑影”;还有背后隐隐浮现的涉及灰色地带的金钱和庇护伞……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