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次数不够,没能充分吸收。
整盘饭虽热腾腾地冒着气,却缺乏应有的油润光泽与层次感。
不过说实话,姜正平这水平已经不错了。
放到外面随便一家餐厅,都能评上两钻黑珍珠。
但贾元明为了国宴万无一失,追求的是极致完美,自然容不得半点瑕疵。
在他看来,一道菜的好坏,不仅仅关乎味道,更关乎尊严。
尤其是面对国际来宾时,每一口食物都应成为中华文化的代言人。
这种对技艺近乎执拗的坚持,孟清澜心里其实很佩服。
可技术问题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
贾元明沉默片刻,眼神里突然透出一股狠劲。
他干脆卷起袖子,伸手就要去拿灶台边的锅铲。
“看来只能我亲自来干了。”
后厨的人一见这情形,全都慌了神。
袁学林更是急得不行,冲上去一把拽住老爷子的手腕。
“老爷子,不能啊!您刚出院,医生都说了,绝对不能再碰锅铲了,这是要命的事儿!”
“用不着你废话!”
贾元明脸色一沉,声音又冷又硬。
“我自己什么情况自己清楚。只要能把这次国宴办好,不给国家丢脸,我这条老命搭进去一点,也算值了。”
这话一出口,整个厨房都安静了。
贾元明个子不高,背也有些驼。
可就在那一刻,所有人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敬意。
眼看老爷子就要强行上灶,孟清澜眼角一扫,注意到边上还堆着不少没用上的备用鸭胚。
她犹豫了一瞬,随即试探着开口。
“我之前也烤过几次鸭子,虽不敢说多精通,但基本流程还算熟悉。要不……让我试试?”姜正平和负责烤鸭的胡润本来就被贾老爷子的话弄得心乱如麻。
这会儿听孟清澜突然冒出来接话,顿时火气就往上顶。
“你别瞎掺和!”
胡润猛地转身,手指几乎要指向孟清澜的脸。
“这儿是国宴后厨!不是街头小摊!更不是让你练手的地方!每个人都有明确分工,谁该干什么清清楚楚,别在这儿乱来,误了大事谁担得起?”
姜正平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他伸手拉住还想发作的胡润,语气尽量压稳。
“孟清澜同志,你糖画做得是漂亮,手艺也没得说,咱们都看在眼里。但做菜不一样,尤其是烤鸭这种对火候、手法、节奏要求极高的菜品,容不得半点差池。这不是闹着玩的事,稍有闪失,就是外交事故。”俩人都是国内响当当的大厨,说话时免不了带着几分架子。
孟清澜前世什么大师没见过。
国际米其林三星主厨、日本怀石料理宗师、法国烘焙传奇人物………
她甚至曾在闭关修炼期间与隐世老饕同桌论道。
这种场面早就习以为常。
别说被呵斥,就算被人当面摔锅砸碗,她也能面不改色。
她轻轻一笑,神色从容地解释。
“我知道诸位老师傅都在担心什么。我不是想捣乱,也没有越俎代庖的意思。只是确实有经验,才敢提出来试一下。如果失败了,后果我愿意承担。”
她这份不慌不忙的态度,反倒引起了贾元明的注意。
老爷子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打量着这个陌生面孔,眉毛微微一挑,忍不住问。
“这位姑娘是谁?我没见过。”
袁学林连忙上前一步,语气恭敬。
“孟清澜同志,是王参谋长亲自推荐来的,她主要负责糖画部分,艺术造型设计也是她牵头做的。”刚好桌上还摆着孟清澜随手做的一个糖画小作品。
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线条细腻流畅,翅膀上的纹路纤毫毕现,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贾元明瞥了一眼,眼睛微微一亮,不由得走近几步仔细端详。
像姜正平、胡润这样的年轻人不懂糖画的门道,总以为不过是小孩玩意儿。
但贾元明知道,那玩意儿手上功夫得多精细。
再一看孟清澜不争不抢的样子,既不争功,也不退缩,站姿端正,神情坦然。
他心头一动,沉默片刻后终于点头。
“那就让孟清澜同志试试吧。备着的鸭胚还有六只,挑一只最匀称的给她。出了问题,我担着。”有了老爷子发话,其他人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闭嘴。
孟清澜朝姜正平和胡润歉意地笑了笑,然后走上前去。
她利落地接过他们准备好的半成品鸭子,指尖轻轻抚过鸭皮表面,感受着油脂的分布与张力。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记忆。
那是上一世,她还在厨房里忙碌的岁月。
那时的她,跟在挂炉烤鸭传承人全师父身边。
从最基础的选鸭、洗鸭、吹气、挂钩开始,一点一点地摸索着技法。
每一个细节,全师父都要求极严。
甚至连刷料的手势角度都要精准到毫厘。
而她,没有背景,没有资源,只能靠拼命练习来弥补差距。
经过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