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刘铁柱准备冲上去的时候,一道略显稚嫩却清晰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
“大伙都围在这干嘛?有谁看到我爷爷了吗?”
这声音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现场的喧嚣。
村民们下意识地往两边退,让出一条一米多宽的路来。
路的中央,一个穿着诺丁学院蓝白校服的少年站在那里,背着一个不大的布包袱,正是刚回村的张明青。
他刚回了趟家,没找到自己爷爷,想着老杰克应该在村里晃悠,于是便出门打算找个村民问问。
谁知却看到张扒皮家这边围了好多人,还听到了哭闹声,想着爷爷平时最爱调解村民之间的矛盾,便赶了过来。
张扒皮看到张明青,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表情有些维持不住,微微扭曲起来。
而刘铁柱看到张明青,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他像个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家找到了大人,指着地上昏迷的老杰克,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明青!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爷爷……你爷爷就要被张扒皮折磨死了!你快看看他,他都晕过去好一会儿了!”
张明青顺着刘铁柱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瘦得脱了形的老人躺在地上。
老人的头发全白了,乱糟糟地贴在头皮上,脸上满是深深的皱纹,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身上的粗布衣服又脏又破,沾满了泥土和草屑。
这和他记忆里那个精神矍铄、总爱笑着摸他头的老杰克,简直判若两人。
张明青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愣,他往前走了两步,指了指地上的老人,声音有些发颤:“铁柱叔,你刚才说啥?那是……我爷爷?”
没等刘铁柱回答,他就摇头否认,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敢置信:“这不可能!我离开的时候,爷爷身体还好好的,每天都能绕着村子走两圈,精气神足得很。”
“这些年我陆续寄了那么多钱和东西回来,他怎么可能会变成这幅模样?铁柱叔,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话落,周围却没有一个村民打趣,也没有一个村民出声解释。
那些刚才还在议论刘铁柱的人,此刻都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看张明青的眼睛。
他们或多或少都知道老杰克的难处,知道有人借了钱不还,知道老杰克在帮张扒皮干活,可没人愿意站出来帮忙,甚至还有人跟着嚼舌根。
现在面对老杰克的孙子,心里难免有些愧疚。
张明青看着村民们的反应,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
他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一股冰冷的杀意自他身上散发出来,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
下一秒,一枚深黄色的魂环从他脚底缓缓升起,周身萦绕着细小的雷霆,噼啪作响,一股属于魂师的淡淡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现场。
“魂……魂师!”
“是一环魂师!而且看那魂环颜色,是百年的!我的天!”
“明青真的成魂师了!还是百年魂环!我们圣魂村终于出魂师了!”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惊叹声、夸赞声此起彼伏。
有人敬畏地看着张明青脚下的魂环,有人激动地互相拉扯。
还有人后悔刚才没帮老杰克说话,要是早知道这孩子这么有出息,说什么也得帮衬一把。
可张明青根本没理会这些声音。
他的眼神像淬了冰,面部狰狞地盯着刘铁柱,语气冰冷得让人发抖:“铁柱叔,麻烦你给我解释解释,我爷爷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从头到尾,一字一句地给我说清楚。”
刘铁柱本就情绪激动,被张明青身上的魂师威压一逼,更是紧张得不行。
他嘴笨,平时说话就不利索,此刻更是磕磕巴巴,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从老杰克怎么热心借钱给村民,怎么被张扒皮哄骗来做力工,怎么每天只吃一顿饭,到今天怎么被晒晕过去,一字一句,都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期间,张扒皮还想颠倒是非,把责任全推到刘铁柱身上:“明青,你别听他胡说!是刘铁柱逼老杰克……”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张明青的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纯粹的杀意,像一把锋利的刀,直刺他的心脏。
张扒皮吓得浑身一哆嗦,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缩着脖子,像只受惊的乌龟,不敢再出声。
张明青听完刘铁柱的话,缓缓转过身,看向张扒皮。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张扒皮,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张扒皮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语无伦次地辩解道。
“明青啊!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是老杰克自己要来的,我没逼他!一切都是刘铁柱在挑拨离间。”
“对!就是这样,他想让你误会我!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现在就把欠老杰克的钱都还上,加倍还!”
“是吗?”张明青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那我问你个问题,我去年给爷爷买的那把梨花木椅,为什么会在你家院子里?那椅子上刻着‘老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