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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意(2 / 3)

亡,可那么多大乘、合体修士,怎会无一人逃生?唯独他带着襁褓中的师妹活了下来……”

“更蹊跷的是,当时他本应镇守宗门大阵,却现身白玉京亲自领军平叛!”

她苦笑,“这些年,谁心里没有猜疑?一个连师门都不管不顾的人,你还指望他斩情后信守承诺?简直痴人说梦!”

魏苍松颔首:“老四,你太天真了。”

许景通默然垂首,身形佝偻,更显单薄,不再言语。

“无论如何,圣女绝不能有事!”魏苍松眼中闪过决绝。

“其一,她是我宗万年来第二个获开宗祖师灵牌认可之人,可入祖祠承老祖衣钵,这是万年难遇的机缘。其二,她是南疆唯一有望突破大乘的修士,十大仙门皆有大乘坐镇,唯我宗缺此支柱才屈居末位——圣女安危,关乎宗门兴衰存亡!”

“诸位有何良策?”周明远沉声发问。

“斩情之道,关键在情愫相生。”沈砚缓缓开口,“只要圣女对他无心,纵使他执念再深,也枉然。当务之急,是先探明圣女心意,再谋对策。”

“好!”柳清漪咬牙,“若师妹真对他动心,我便备断情蛊釜底抽薪;若她无心,便将蛊用在他身上!无论如何,绝不让他得逞!”

……

虞欢从深层定境中抽离时,窗外夜色已浓如墨染。

檐角悬挂的琉璃灯散发微弱光晕,映得洞府内一片朦胧。

此次修炼灵力运转醇厚,修为略进,她心头掠过一丝浅喜。

扰她心神的,是一道细微却急促的传讯波动。

她蹙眉睁眼,敛去周身紫霞灵光,抬手接住窗边悬着的传讯符——

符身刻着极道宗议事殿独有的巫纹,非大事不启用,其上仅书:“请圣女速至议事殿一叙”。

虞欢心知长老深夜传讯必有要事,起身整理衣袍,推门而出。

外间景象入目:玄黑软榻上空空如也,谢无泪未卧于榻,反倒慵懒坐在榻旁梨木椅中,以手支颌,长发披肩,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虞欢心下暗哂:果然嫌弃她的床榻,想必没躺多久便起身,不知在硬椅上枯坐了多久。

她几乎能想象他强撑伤体、满脸隐忍挪离榻上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扬。

再看他气色较之前缓和,虞欢心下明了:大乘修士恢复力非凡,几近不死之身,稍得喘息便能压制神通反噬。

白日能轻易将他按倒榻上,不过是恰逢其反噬最烈、最虚弱的瞬间。可这般机会,怕是难以再有。

她定了定神,缓步朝他走近。

刚走到椅旁,谢无泪便撑着扶手,缓缓站起身来。

他比她高出许多,起身后垂眸看她,目光似审视,又带几分漫不经心的打量。

“殿下总算醒了。”

虞欢微怔,这话竟含着一丝极淡的幽怨,仿佛她将他遗弃在此、独守空榻良久。

随即她反应过来,这话看似寻常,实则暗藏嘲讽——

嘲讽她困于合体巅峰,修为低弱,一次入定便耗去了大半天光阴。

她心中冷哼,面上却不动声色,佯作关切:

“哎呀,大人伤势未愈,怎好自行起身?该好生卧榻休养才是。”

说着,她心念一动,快步上前,伺机一把扶住他的手臂,状若无意在他小臂上轻捏了一下。

手下传来的触感坚冷紧绷,那瞬间的肌肉收缩,是藏不住的戒备,令她暗笑不已。

谢无泪只是似笑非笑望着她,顺着她的力道稳了稳身形,目光落进那双狐狸眼底,似要看透那层故作关切的伪装。

虞欢侧首避开那道过于专注的视线,手上故意扶得更紧:“见大人气色稍好,伤势可是稳住了?白日里您尚虚弱难支,千万莫要强撑。”

谢无泪勾了勾唇:“无碍了。”

“怎会无碍?”虞欢故作讶异,不依不饶,“莫非是怕我担忧,故意瞒着?大人不必如此,有什么不适,尽可直说。”

谢无泪笑着反问:“殿下这般追问,莫非是盼我有碍?”

虞欢:“……”

她连忙道:“大人说笑了。您若在极道宗有差池,仙朝降罪下来,我等如何担待?”

静默间,那双凤眸幽深凝睇着她。

“殿下难道不想杀我吗。”

“……”

杀他?

虞欢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问,挑破这一层,心头一沉。

抬眸迎上他洞悉一切的目光,她竭力维持平静。

杀他的念头,在森罗万象海他虚弱倒向她时、替她挡下狂暴乱流时、被她按倒榻上时,都曾如野草疯长,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

她声音平稳无波:“大人乃仙朝柱石,虞欢敬仰尚且不及,岂敢存半分不敬?”

谢无泪敛眸看她,似要剥开她平静的表象,良久才低“嗯”一声,听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虞欢忽想起叶淑窈所言他常年强催溯命之事,心下微动,不动声色反将一军:

“我对大人唯有敬重,倒是大人该多珍重自身。听闻您为寻一件未知之物,常年不惜损耗道基动用溯命,长此以往,纵是大乘之躯,恐怕也难承其重,终归不是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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