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计。
言外的讥讽再明显不过:即便我没本事取你性命,你这般折腾,迟早也会把自己作死。
“哦?”谢无泪垂着眼睫,声线轻渺如雾,“不必再寻了。”
虞欢:“?”
“已经找到了。无需再搏命。”
他微微一笑:“我会好好活下去。”
虞欢被这笑容噎了一下。
纵使笑得再好看,在她眼中也只剩居高临下的恶劣,似在无声嘲讽:
你想杀我,却杀不了;非但杀不了,还怕我自寻死路,死在极道宗,真是个可怜虫。
这分明也是敲打她:他不仅不会继续作死,还会一直“看”着她,直到揪出想知道的一切。
可他若好好活着,她怎么办??
心神微沉,她转移话题:“长老方才传讯要我去议事殿一趟,恐关乎宗门要务,我需前往一探。”
说着便要松开扶着他的手脱身。
“嗯。”
谢无泪道:“走吧。”
这语气极其自然,虞欢动作不由一滞,抬眼便见他低头望来,眼神分明在说:他要一同前去。
虞欢无奈,长老单独传讯,所议必是宗门内务,怎容他这仙朝钦差插手?
她婉言相劝:“大人伤势未愈,何必劳顿?不如在此静养,待我处理完事务,即刻便回,如何?”
谢无泪:“不如何。”
虞欢:“……”
深吸一口气,据理力争:“您这般强撑于伤势无益。若仅为监视,堂堂降妖司,难道没有可信的监察阵法、追踪法宝?何须劳烦大人重伤之躯亲力亲为?”
“阵法可破,法宝可欺,人心更叵测。”
他目光直刺她眼底,一字一句平缓道:“我只信自己这双眼睛。”
“唯有亲眼看着你的一举一动,盯着你的一颦一笑……方能安心。”
虞欢:“……”
他越是说得平静,她越是气结——
他以残破之躯,偏要织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笼罩。
她终是未再言语,默许了他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