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当着他的面把话说出口，心里自然是格外爽快。
见他沉默，她自觉得逞，指尖悬在他腕间寸许，忽想起清晨时他紊乱的心跳，当时还没来得及探查，此时手势一转，径直向他心口探去一一可这次指尖刚要落下，腕间蓦然传来一阵轻痛！手腕忽的一紧，那力道来得又快又沉，竞被他反手擒住，半分动弹不得。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拽着整个人不受控地撞向他怀中。重心骤失，惊呼卡在喉间，人已重重跌坐在他腿上，“？”陌生的力道圈着她的肩膀，虞欢浑身的血仿佛都冻住了，“？？”寒梅冷香顷刻裹袭而来，谢无泪的声音贴着她耳畔响起，再次追问：“不是恨我吗？”
虞欢原以为他会抗拒，或继续沉默，却万万没料到是这个姿势，这般被动局面。
一一他怎么敢的？！
而且此刻的他，隐隐与之前又有些不同，还在执着于追问'恨′这个话题。良久，她才勉强找回声音，强作镇定将问题抛回：“那你呢？难道你不恨我？”
话音出口，竞有些发飘。
耳畔传来极低的回应，每一个字都沉得发紧，几乎带着咬牙意味：“恨。怎会不恨？恨之入骨，恨不能…
含糊不清的字眼被窗外风雨声揉碎，零零散散飘远，唯剩一句清晰得像刻在耳边。
“恨死你了。"<3
虞欢…？”！”
他竟也亲口承认了！！
如此直白，使得她张口却发不出声，下意识联想到之前霜绝所言，心脏狂跳，指尖发冷。
幽暗中，他缓缓仰头，鼻尖堪堪要触到一处，声音里裹着几分凉薄的嘲弄：“殿下既已开口提了，我若不奉陪，倒真不像'强取了。不待她反应，烛火“噗"地一声，彻底熄灭。满室黑暗瞬间将她吞没，只有窗外的月华落在他身上，织出明暗交织的影。一缕剑气掠过，整座水榭被无形屏障罩住，堵死任何一点外界窥探的可能。虞欢心跳更快了，手脚冰凉地想挣扎，可腰上的力道忽然加重。天旋地转间，她后颈被一只微凉的手扣住，姿势倒换，下一刹，一双冰冷的唇猝不及防覆了上来。<1
“？？‖”
虞欢脑中彻底一片空白。
她从坐在他腿上，变成被按坐在椅中，后背贴着冰冷的木质椅面，整个人都被他圈在怀里，彻底陷落于他的掌控。
她浑身僵硬，几乎要软在椅子里，连呼吸都停了。震惊如潮水没顶一一这不对啊！
她预想了他会推拒、会冷语相向，甚至以剑气相隔一一却从未料到，他竟真越过那条线，吻了下来！
反将一军，毫不留情！
所谓叶公好龙，先前所有笃定与挑衅，此刻全化作慌乱。他的唇冷如冰霜，却藏着一线未料到的滚烫，灼得她浑身发麻。起初只是轻若春雪的触碰，仅一瞬的软凉，甚至能察觉他生涩的轻颤一一分明只是打算浅尝辄止，一触即离。
可下一刻，他的呼吸忽然乱了。
触碰忽然加重，透出几分失控的力道，却又极快地收敛，稍稍退却，仿佛怕惊扰到她，又像在竭力克制几乎压抑不住的恨意。<2一切只在电光火石间。
虞欢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茫然席卷，一丝奇怪而陌生的痒意蔓延开来。她下意识伸出舌尖舔过嘴角，试图缓解那抹痒，却意外擦过他未及退离的唇。
刹那间，他退开的动作顿住了。
预想中的撤离没有来，反而有更重的力道扣住了她的后颈。他俯身再压下来，吻里多了几分执拗的辗转，几近笨拙地描摹着她的唇形，像是在回应她方才那一下无意的触碰。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虞欢心头一紧。
往日她逗他时有多快活，此刻被他掌控着就有多慌乱一一这不是她想要的！惊怒交织，她猛地张口，齿尖下意识咬在他下唇上，试图将他逼退。可这一咬，却像点燃了引线。
环在她后背的手骤然收紧，几乎要将她揉进怀里，原本尚存几分克制的亲吻，霎时失了章法，变得急切而掠夺，每一寸贴近都透着勾魂摄魄的热烈。“？〃
她能清晰感到他嘴唇温度骤升，如压抑到极致的宣泄，冷冽如冰，炽热似火，动作之间竞透出失控的凶狠。
虞欢强作的镇定顷刻崩塌一一这是一个浸满侵略意味的、真实的亲吻，如同对她屡次挑衅的最终回应，是所有积压的躁郁，借此彻底爆发。就这么恨她是吧？？
怒意顷刻吞没了她一一她不过是想逼他怕她，怎么就招引来了这样的对待?她抬手推他胸膛，触到的却是绷如磐石的肌理，纹丝不动。膝头试图顶向他腰腹，亦被牢牢压制。
所有挣扎皆属徒劳。
以往的他，纵是近在咫尺，也如隔雪山云巅，连呼吸都带着疏离的克制，甚至给她病弱可欺的错觉。
此刻的他，却又凶又急，几乎要将她弄碎，哪还有半分弱势？哪还有半点清明自持？
他亲得愈深愈乱，呼吸也乱得像被风扯散的雪片。可他却还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意破碎得几乎听不清，倒更像一声压抑着什么的闷哼，落在她耳边，让她心头莫名一颤。“你疯了吗？！快停下！"她含糊低斥，指尖掐进他脊背，却如撼冰山，征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