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
于梨花意外的看着陈熊:“小熊,有什么事情吗?”
陈熊取下嘴里的烟头,轻轻吐出一口青烟,眼神平静的注视着于梨花:
“梨花姐,你说赌博这种事情能戒得掉吗?”
于梨花眼神有些茫然:“我我不知道。”
陈熊深吸一口气吐出:“我告诉你,戒不掉,因为他赢过。”
“你...你到底要说什么?”于梨花颓然的低下头,眼底满是死寂。
陈熊扫了一眼院里的赖山说道:
“陈东风能替你们一家子出气,但是解决不了你们的问题。
等赖山恢复了,他还是会一如既往那样,吸你们的血,活生生把你们吸死,生活还是那样一摊死水,一成不变。”
于梨花神色麻木:“所以呢,我能怎么办,这就是我的命啊!”
陈熊摇摇头说到:“这怎么就是你的命了?
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只是有些人不愿意也不敢而已。
你明明能换一种生活方式,为什么不愿意改变?”
“换一种生活方式?”于梨花一愣,“怎么换,我还有得选吗?”
陈熊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道:
“陈东风和我说过一句话,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就是十年前和现在,我觉得有道理。
你现在种树,不一定有收获。
但是,你不种,你一定没收获。
何不尝试改变一次了,给自己一个机会的同时,也能让自己以后不留遗憾。
至少,你努力过了。
即使人生过得很平庸,但,至少你能甘心认命是吧。
再说难听一点,你也不想以后小芳过得和你一样吧。
那样,你不如不要生下她。”
“那...那我应该怎么做?”
于梨花眼神茫然的注视着陈熊,右手伸进裤兜里紧紧握住那张癌症诊断书。
她这样的将死之人,还有机会去改变吗?何必再去折腾。
只是,陈熊提到小孩,这句话就深深的刺痛到了她。
是啊,她是可以解脱了,小孩怎么办。
难道死了能瞑目?
想到这里,她那已经死寂的眼神慢慢又恢复了神采,死死的盯着陈熊。
陈熊笑笑,把烟头扔在地上,平静的说道:
“你看这个烟头,让我光着脚,我肯定不敢踩它。
但是,如果我穿着鞋子..”
说话间,他抬脚一踩,就把烟头狠狠的踩灭。
“所以,换一种方式,你就会发现,那些让你畏惧的东西,其实处理起来很简单。
赖山也一样。
他不怕你们,他自然就会一直吸你们的血。
但是,你狠狠的踩过一次之后,你就会发现,他看见你,就会如同赤脚看见这个通红的烟头一样,怕到..骨子里。”
于梨花手指微微颤抖,眼底的死寂一点一点的剥落。
是啊,生活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畏惧的,为了自己,也为了孩子,她不能就这样逆来顺受的浑浑噩噩过下去了。
现在种树,不晚。
即便她没有机会看见这棵树长大,但未来这棵树或许能帮孩子遮风挡雨。
这,才是她为人母应该做的。
陈熊看着慢慢恢复生机的于梨花脸上也是露出畅快的笑意,随手递给她一把斧头说道:
“如果是我,我会找一个山洞,一次性直接解决,民不举官不究,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是谁弄的。不过你没必要这样,他毕竟是一个劳动力,怎么也要用起来才行,试一试吧,生活不会更差了。我相信试过以后你就会知道,原来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的活法。”
说完话,陈熊转身就走,留下于梨花一个人怔怔的呆在原地。
许久,她才握着斧头回到家。
赖山探头出来问道:“陈熊找你做什么?这黑灯瞎火的,哪有晚上来找人的。”
于梨花把斧头放在墙角,平静的说道:
“来还斧头。”
“妈的,还斧头?”赖山眉头一皱,“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借,赶紧滚去做饭,老子饿了。”于梨花眼神奇怪的看着他:“你还吃得下?”
赖山听到这句话,立刻如同炸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起身一把蓐住于梨花的头发往地上一砸,怒骂道:“你还敢顶嘴,要不是为了去给你买药,老子今天能受这个罪?”
砰!
于梨花的身体砸在地上,习惯性的蜷缩住身体,任由赖山对她拳脚相加。
这样一言不合就被打的情况,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许久,赖山打累了,这才回到房间休息。
赖父低着头坐在火炉边,一言不发。
赖母则是起身拉起于梨花,泪流满面。
于梨花习惯性的起身去洗漱,路过门口的时候,眼神又落在了门口的斧头上。
“是啊,还能有比这个更差的生活吗?’
另一边,陈熊双手插兜往前走,没走几步就遇见了蹲在路边抽烟的张小海。
顿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有事?”
自处理过王家山以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