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为我出气。杨妈妈,昨个儿世子待我如何,您是亲眼看见的,毫不顾忌我腹中的孩子,竞然要对我用刑。“越宛清叹道,“世子既不把我当妻子,我又何必,将他当作郎君呢?”杨妈妈道:“夫人您能这么想,王妃一定非常欣慰。”“母亲今日这些话,是说给廖娘子听的,又何尝不是说给我听的?若我还装作听不懂,甚至为此怨怼母亲,岂不是辜负了母亲的一片苦心。”杨妈妈道:“可不是嘛,王妃疼您,比疼世子还甚。如今您看清了也好,这府里啊,唯有王妃和您腹中的孩儿,才是您的依靠。”越宛清抬头,望向清宁院的匾额,朱红漆色被晒得发亮,像团烧得正旺的火。她亦笑:“我从前总觉得,夫妻之间该有三分情、七分忍,可今日却明白了,忍耐谅解,打不动负心人。”
冯般若要在这边痛殴卫玦。卫玦不曾习武,十分文弱,殴打他甚至达不到松松筋骨的作用。她追着卫玦绕着竹棚里外大战三百回合,青雀体贴地为她送上绢帕,拭掉额头上出的汗。
“我跟你说过了吧,我就是想清清静静地过日子,可你偏要搞出这样多的糊涂事,怎么,你觉得我死了,你就能当家了,所以才要早早把我气死?”她自顾自骂了一顿,看见卫玦仰起头看向她,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串接一串地滚落下来。
“母亲,您变了。"他这样道。
冯般若:…
“我记得,阿耶刚去的时候,我总是在藏书楼里偷偷地哭。没人能找到我,只有您能找到我,您还给我编草蚂蚱,哄我开心。您也会在我发烧时整夜守着我,在我功课不好、被人欺负的时候,都是您在照顾我,那时您待我是多么仁慈,多么温柔?"他的喉咙哽咽着,“可现在您只会打我,只会骂我…冯般若起先还不以为意,只觉得卫玦软弱。直至他说,“给他编草蚂蚱",她脑袋嗡的一下,几乎要炸开。
她根本不会编草蚂蚱。1
她出生的时候先天不足,似乎比别的孩子都笨。学认字,好不容易会读了,却不会写,会写了又忘记怎么读。后来皇后约莫怕这孩子是个傻子,总要有自保之力,就又让她跟着皇子们一起学武,没想到不学则矣,一学,发现了一个天才。
她根本没有在草地上自由自在地玩乐、编草蚂蚱的经历。即便是可能见过草蚂蚱,也一定是有人为哄她开心,编来给她玩的。她也不可能二十多岁了,突然去学怎么编草蚂蚱吧?
真的很违和。
而自从她来到十二年以后,违和的不止这一点。而她的沉默,落在卫玦眼中就成了动容。卫玦蜷在她的脚边,抓住冯般若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哀求:“母亲,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娶了越宛清吗,是因为她,母亲才跟我离心了吗?如今母亲就算要我死,我也没有怨言,只是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母亲自我成婚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开始变得厌恶我、憎恨我,待我冷言冷语,甚至像今日………半响,冯般若道:"你说我变了,难道你就没有变吗?”“你若是真把我当成母亲,就该待我敬重,我说的话你也应该都记在心里。可你是怎么做的?从前我也不曾发现,你会为了别人的两句挑拨,就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卫玦哑然。
冯般若道:“你若顾惜你我的母子情分,就该听我的话,若你乖顺懂事,做一个好丈夫好儿子好父亲,你想要的东西我自会给你。可你若总是做这等糊涂事,我真是无法放心将颍川川王府的未来交在你手中。”她这番话说得重,连卫玦也听得一怔。他又要叫住她说些什么时候,她已经纵身跃出竹棚,在他面前消失不见了。
冯般若去往了后院竹林。
她手中提起鞭子,面对着满地绿竹,眉眼肃杀之意顿起,渐渐显出个格外凶悍的神情。
“系统,我有话要问你。”
“若你不出来,我即刻就去杀死男女主角,这个世界毁灭便毁灭了,跟我又有什么干系?”
见它不肯出来,冯般若提起刀便要回竹棚去。她早已气红了眼,当场只想杀死卫玦来解恨。眼见她就要翻墙过去,系统只得闪现在她面前。【宿主要问什么】
“你给我的原剧情,里边的那个冯般若不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