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寂抬眼看向她,随即轻笑了声,冲她道:“无事,上次制那烈马时伤得。怎么,心疼朕了?”
沈知柔放开了他的手臂,迅速转身坐了回去:“没有,快用膳吧。”
夕阳的余光透着格扇斜映了进来,落在少女莹白的面容上。
她眼睫轻颤着,脸上的神情浸在光晕里,变得模糊不清。
*
和春殿里,白晓淑正欲拿起一旁的茶盏,可手刚触到杯壁便被烫了一下。
她拧着眉“嘶”了一声,回身朝着刚刚端来茶盏的宫女脸上扇了过去。
“你这贱婢,想烫死本宫!”
她的力道极大,那宫女被扇倒在了地上。白晓淑依旧觉得不解气,拿起茶盏又朝着她身上砸了过去。
韩姝嫚刚推开殿门,茶盏便碎裂在了她脚边。
她看了看趴在地上正流着血的宫女,从她身上径直跨了过去,走到白晓淑面前道:“妹妹,你何必拿她撒气。”
见韩姝嫚进来,白晓淑起身道:“韩姐姐。”
韩姝嫚亲昵地握着她的手臂笑道:“我闲来无事,便来看看妹妹。也未让人通传,妹妹不会怪我吧?”
白晓淑谄媚道:“怎么会,韩姐姐家世贵重,按道理,理应我去登门看姐姐才是。”
韩姝嫚睨了一眼那宫女:“妹妹想必不是真因这贱婢才如此气恼吧?”
白晓淑狠狠攥紧了手里的绣帕,面上浮起了怨毒。
“姐姐,这下可终于知晓为何陛下从不踏进后宫了。真是…真是荒唐至极!那乐宁公主简直同她那母妃一样妖孽!陛下被她迷住,与她…与她烝报,这日后…还哪里有我们的出头之日?”
韩姝嫚轻拍了拍白晓淑的手,安慰她道:“你气什么,她又不是陛下的亲妹妹,一个玩物罢了。以陛下的脾气秉性,若是知道她与其他男子纠缠,怕不是要直接赐死了她。”
白晓淑微怔道:“姐姐这是何意?”
韩姝嫚勾了勾唇,凑到白晓淑的耳边,声音极低地说着话。
白晓淑有些被惊到,她一脸讶异地看向韩姝嫚:“姐姐这…这真的可行吗?”
韩姝嫚声音低沉:“自然。”
她走到一旁,脚踩在了那正倒地的宫女手上,鞋尖用力碾了碾,眼里泛起阴毒…
原来,她当初未能当上太子妃,都是因为沈知柔在作祟。
沈知柔…我定要毁了你…
*
宫灯的光影漏过竹骨,在金砖上拖出细碎的影子。
魏九昭提着灯,手心扣着微凉的灯柄,在空荡的廊道上独自走着。
近些时日,宫内宫外皆不安宁。皇城司天牢里新关进去的人快比太液池里的锦鲤还密。
已经接连好几日,魏九昭都戌时才从天牢的大门里出来,衣角处尽是干枯的血迹。
天牢连着宫内的廊道,正要快出了宫门,一个身形丰腴的宫女突然小跑到他面前,伏身道:“魏大人,陛下有急事传您,让您速去承明殿。”
魏九昭提着灯在面前的宫女脸旁照了照,面色犹疑道:“你是御前的人?本官为何没见过你?”
那宫女声音急切:“回大人的话,奴婢是新到御前当差的。公主殿下晕了过去,陛下差奴婢来寻大人。”
听到沈知柔又出事了,魏九昭手心猛地攥紧了灯柄,同那宫女一起向承明殿快步走去。
因着魏九昭时常出入承明殿,又与陛下亲近。守在殿门前的金吾卫见他过来,躬身朝他行了礼,便直接打开了宫门。只当是魏九昭带着他的丫鬟有急事寻陛下。
“大人,陛下在后院西侧的偏殿等您。”
魏九昭脚步顿了顿。
但想到沈知柔,还是放下了戒备,随她走了过去。
殿门被推开,暖黄色的烛影映了出来。
魏九昭刚跨过门槛,身后的殿门便突然被用力关上。
锁链声自门外响起,魏九昭眼神一凛,拔出了身后的长剑。
他正要将剑插进门缝挑开锁链,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尖叫。
魏九昭动作停顿了下来,回身望去,瞳孔猛地骤缩,瞬间僵在了原地…
沈知柔正瑟缩在浴桶内,浑身颤抖着。
魏九昭甩开了手中的剑,目光回避着,跪地道:“公主殿下,臣是被人引过来的,臣不是有意的。殿下恕罪,臣该死。”
浴桶里浸满了花瓣,可那水浅得刚刚没过了腰肢…
梨云刚出去换水,魏九昭便闯了进来。
水花飞溅了出来,地上的水折着明亮的烛光,像铜镜一般倒映出少女勾人的身形。
细长的腰身如水蛇一般,雪肌映着烛火,似凝玉般泛着柔光。
馨甜的香气漫过他的鼻尖,魏九昭慌忙闭上眼,转过了身。
呼吸瞬间紧促了起来,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
他心口涌起一股明火,烧得他指尖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