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突然回头催他。
陈建一愣,总觉得今天的牧哥有些反常,但他也没多问,默默加快了脚步。
回到家,周牧让陈建先在院里等着,自己先进屋去看姜吱。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见她仍安稳睡着,心下稍宽,便没打扰她,悄悄退了出来。
“牧哥,到底什么事啊?”憋了一路的陈建实在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小声点。”周牧眼神一厉,陈建立马缩了缩脖子,把声音压得更低。
“牧哥,你这神神秘秘的,搞得我心里七上八下,难受得很……”
周牧最后朝姜吱的房门看了一眼,将今天胡志鹏上门闹事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并郑重叮嘱他:“这件事,绝不能外传。”
这事若在村里传开,光是唾沫星子就能把姜吱淹没。别人说他什么,周牧从不在意,但她不行。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他早已将她视作身边很重要的人。
“嗯。”陈建一下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眉眼严肃道:“我知道分寸。”
“不过,牧哥,这事我们绝不能就这么算了。”陈建握拳。
“嗯,在我回来之前,你先在这里守着。”
周牧今天把陈建喊过来的最大目的,就是因为他要离开村里去镇上一趟,但刚出过那事,他也不敢放她一个人在家里。
陈建是他信得过的人,有他在这里守着,他才安心出去办事。
“牧哥你放心,我就在这里守着,一步也不离开。”
陈建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周牧拍拍他的肩。
————
镇上,一处偏僻的小巷深处,周牧压低眉眼望了眼身后,确保没有人跟踪,他走到一处宅院门口。
他指节微曲,以一种特殊的节奏轻叩门板:几声,一停,又几声。
“咯吱——”
木门从里拉开,一位拿着扫帚、鬓发斑白的老人出现在门口。
“来了。”老人抬眼,目光慈祥地落在他脸上。
周牧低声道:“外面日头大。”
“屋里有凉水,可解渴。”老人侧身让他进去,随即又谨慎地合上门。
穿过寂静的前院,两人停在后院一角的小偏房前。老人推开房门,声音压得更低:“进去吧。”
“砰。”
门在身后轻轻合上。老人什么也没问,只重新拿起扫帚,一下、一下,缓慢地扫着院中的落叶。
白云散去,天空湛蓝,偶有飞鸟掠过,一切宁静得仿佛什么也不会发生。
直到屋里突然传来“哐啷”一声脆响,一只茶盏被狠狠摔碎在地上。
院中的老人动作微微一顿,却很快恢复了从容,依旧不急不缓地扫着地,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你是不是疯了?!”屋内,隐在暗处的男人压低嗓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周牧眉眼未动,声调平稳:“出了事,我会全权负责,后果也由我一人承担。”
“就不能再等等吗?”
“不能。”
“周牧,你”那人气得额角青筋突起,声音发颤,“不行,说什么这件事也不可能,我绝不会答应。”
周牧敛起目光,一字一句道:“我并不是来请求你的同意,只是通知你一声。”
“……”
对方像是被他气笑了,又像是彻底无奈,沉默良久,终于长叹一声。
“……行,我帮你。但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懂么?”
周牧没有回应,只转身朝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那人几乎气急败坏的低嚷。
“这小子……连句感谢的话都不会说!”
姜吱是在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中醒来的。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撩开帘子朝外看去,只见周牧正拿着锤子,专注地修理着大门;而陈建则蹲在一旁,埋头不知在捣鼓什么。
睡了一个下午,头有些昏沉沉的,姜吱索性起身下床,推门走了出去。
“牧哥,嫂子醒啦!”
陈建第一个瞧见她出来,赶忙抬头朝门口喊道。
周牧敲钉子的动作一顿,闻声抬眼,正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姜吱走近了些,看着两人忙碌的样子,疑惑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