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有些懵,系统到底是延迟了这么久,还是……
她还没来得及问,阮笙笙急着拉她进警察局。
“你给爸爸打电话了吗?”阮笙笙问。
凭他们家的关系,一个电话就能让警察局放人。
阮梨回复很随意:“你打一个试试,别怪我没提醒你。”
阮仲华这个人,最要的就是面子。
女儿跟人打架进了派出所,这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派出所里,民警简单了解了下事情经过,最后提出要双方私下调解。
祝母当场打了个电话:“哎呦,宜锦,不好意思啊,我这边出了点事,不能去见你了。”
“没事,就是碰到两个小贱人而已,我能处理。”
打完电话,祝母又悠闲的刷起手机开始购物,仿佛只是来喝个茶一般。
民警本来也看不惯她这样,训诫了她几句,后来接到领导电话,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转过头来劝阮梨和阮笙笙和解。
“不是,凭什么啊?明明是这个老巫婆先动的手!”阮笙笙怒气冲冲,“我坚决不和解。”
她坐回阮梨身边:“你就这么认怂?一个小小的祝家,我们还怕她了?我刚刚就应该扇烂她的脸,让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阮梨摘下墨镜,提醒:“她背后是傅家。”
如果没有别人的示意,祝太太也不敢这么嚣张。
阮梨托着下巴,还在想吻的事,顺便琢磨该怎么让傅宴斯知道这件事,让事情的影响达到最大化。
另一边,阮笙笙跟余新野互相觉得对方很好玩,今天刚加了好友。
她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你们家请的什么客人啊?”
阮笙笙白了祝母一样,“是刚从坟里爬出来吗?这么晦气!”
“姑奶奶啊,你这是怎么了?”
阮笙笙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说了一通:“天啊,你知不知道阮梨那张漂亮的脸遭遇了什么!你问问姓傅的,还管不管他前女友了,今天跳舞的时候,那眼神恨不得将人给生吞了!”
阮梨勾起唇,真想给阮笙笙竖个大拇指。
调解室里,针尖对麦芒,祝母从头到尾没有表现出半分悔意,阮梨抱着胳膊跟她耗,两人时不时眼神对上,一个充满嫌恶,一个嫌恶的同时多了几分看好戏的光芒。
半小时后,民警向阮梨致歉,又将她们两人特意喊到外面,眼神里居然透露出了尊敬:“不好意思阮小姐,让您受苦了,我们马上处理。”
阮梨问:“处理是怎么个处理法?”
“拘留十天吧。”
这够让祝母好好喝一壶的了。
阮梨扬起唇,发了条消息给杨盛。
阮梨满意离开,浑然没注意到蛰伏在黑夜里的那辆黑色宾利。
傅宴斯手肘搭着车窗,一根快要燃尽的烟夹在指缝中间,他缓缓吐了口烟雾,眯眼瞧着外面的女人。
阮笙笙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漂亮的眼睛里荡漾起水汪汪的笑意。
他漆黑的眸光注视她的脸,漫长的沉默后,确认女人脸上没有外伤。
他调转车头离去。
……
余新野在御澜汇攒了一场私人饭局,说是请人吃饭,实际上是为了哄傅宴斯开心。
今天得知阮梨被打时,傅宴斯那脸色。
啧啧,就差要杀人了。
台上,余新野特意请来两个音乐学院的大学生唱曲,吴侬软语轻轻吟唱,直把人的心都唱化了。
“宴斯,这两姑娘唱得怎么样?”余新野邀功似的问道。
傅宴斯半阖眼皮,没什么兴致,吭都不吭一声。
门从外头被轻轻推开,有人在侍应生指引下走了进来,余新野一看,招呼了声“祝总”。
傅宴斯置若罔闻,目不斜视地滑动手机屏幕,祝父走到他跟前,讪笑着开口:“宴斯,我为今天晚上的事情,替我夫人赔个不是。”
傅宴斯指尖一顿,偏头看过去,也没礼节性站起来,眼神冷冽,里头一丝笑意都没有。
“一点小事,何必麻烦您跑一趟。”
祝父强颜欢笑:“我太太她平时就行事鲁莽,对我们也是,动不动就在家里甩脸子,不过你放心,琦言不随她,性子温和。”
傅宴斯嘲弄的勾起唇,没接话。
祝父额头上已经冒汗了:“她就是一泼妇,今天没伤到阮小姐吧,我刚去阮家登门道歉,没见到她。”
傅宴斯不做声的笑笑:“她不爱见外人,我已经说过她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祝夫人是长辈。”
话音一转,他表情意味深长起来:“不过女人嘛,心里憋了气,总得想办法让她出掉好,堵在心里不好受,我还要跟着心疼。”
祝父耸拉着脸,一个劲儿的赔笑。
傅宴斯目光重新转回手机上,冷了对方两分多钟,才侧着额,略显诧异的问了句:“您还有事?”
“没有……那……我……”一把年纪了还要跟一小辈低声下去,更何况还是要成为他女婿的人,祝父实在拉不下这个脸。
傅宴斯摁灭手机,嘴角带着凉薄的笑意,“要不给您添双筷子,留下来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