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另一块石头作为锤子,对着断裂的金属链节又敲又打。
几分钟后,潘永福把那截藤蔓穿过链节,用力一拧一拽,然后拽了拽链条确认能用,满意的点了点头。
典乐彻底看傻了,这操作,简直是荒野求生级别的…老一辈人都这么猛么。
“愣着干什么?过来!”潘永福站起身,冲他喊道。
典乐这才回过神,一瘸一拐地从沟里爬上路面。
潘永福打开急救箱,拿出酒精和棉签,不由分说地按住典乐的脑袋。
“嘶!”
酒精棉接触到伤口的瞬间,典乐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加速了全球变暖。
潘永福手上动作相当稳,仔细地将伤口里的污物清理干净,又给他粘贴了一块创可贴。
整个过程,老爷子一句话没说,但那神情,却让典乐心里暖了一下。
毕竟家里两辈子都总灌输在外要尊重别人,不给别人添麻烦的想法,从来没说别人可以对自己好。
潘永福把自行车从沟里拖了上来,这次两人没再骑,而是一前一后地推着走。
“我年轻那会儿在部队,什么家伙没修过。”潘永福打破沉默,主动开了口,“坦克拆了都能给你再装回去!”
典乐愣住了,要知道那时候坦克可是个稀罕物,然后想起来军迷科普,那时候的坦克大多是拖拉机套上几块铁皮,不象后来又是新能源,又是相控阵。
他心想您老说的该不会是东方红牌的吧?嘴上却躬敬地应和:“您太厉害了!那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修的。”
潘永福还是很受用有人承认他年轻时候的伟绩,话匣子也打开了,断断续续地讲了一些部队里的陈年旧事。
典乐安静地听着,推着车的手也稳了许多,他忽然觉得,这根大腿,似乎也许大概不是那么高冷。
就在这时,一阵争吵声顺着风传了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转过一个弯,一个写着下马石村的石牌出现在眼前。
村口的大榕树下,黑压压地围了二三十号人,一个个群情激奋,唾沫星子横飞。
在人群的包围圈里,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正被十几个村民堵在中间。
“姓祁的!你今天不给个说法,别想走出我们村!”
“就是!我家的鸡吃了你们的饲料,三天死了快一半!你赔钱!”
典乐看着那个被围攻的中年男人,总觉得有几分眼熟。
还没等他从记忆里搜刮出什么,身旁的潘永福已经脸色一沉,中气十足地叫了一声:
“祁卫华!”
典乐的脑子嗡的一下。
那个被围在中间的男人,正是潘永福口中的大师兄,而且他终于想起来了!上辈子,他为了饭店的消防许可,去省里跑关系,在部门的走廊里,见过这位领导一次。
当时祁卫华已经是食品安全的厅长了,前呼后拥。
可……这不对啊!
就算二十年后他能当上厅长,现在也不该是个开饲料厂的厂长。
公职人员禁止经商,这是铁律,哪怕想要抄近路,也要找亲属代持,绝不可能自己抛头露面。
一个未来的省级大员,此刻为什么会以一个商人的身份,被一群村民堵在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