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手,继续往前走。
远处城门轮廓渐渐清晰,斑驳的木头挂着铁链,门缝里透出外面世界的光。没有鼓乐,没有送行的人,甚至连只野狗都没撞见。
挺好。
我要是搞得锣鼓喧天,师父知道了准得骂:“装什么大尾巴狼,你可是当铺出身!”
想到这儿,我又笑了下。
刚走到城门前二十步,脚下忽地一顿。
归墟剑毫无征兆地轻震了一下,不是警告,也不是召唤,更像是……确认。
我低头看它,剑身映着晨光,平静无波。可就在这一瞬,我听见心底有个声音,不是谁说的,也不是记忆回放,而是我自己,清清楚楚地讲了一句:
“这次,换我来定规矩。”
话出口,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不是轻松,是通透。
像憋了九辈子的一口气,终于吐干净了。
我抬脚,跨过地上一道裂痕。
那是昨夜血月碎裂时留下的,深不见底,边缘还泛着暗红。
一步踏过去,鞋底碾碎了几粒焦土。
身后,风再次掠起,卷着最后一点桃酥残粉,打着旋儿飞向天空。其中有颗光点卡在我耳垂的缺角铜钱上,停了一瞬,然后顺着铜钱缺口滑落,砸进尘埃。
我握紧剑柄,继续向前。
城门越来越近,木纹清晰可见,铁钉锈迹斑斑。门缝透出的光越来越亮,照在我脸上,有些刺眼。
我抬起手,挡了一下。
就在这时,剑尖突然轻轻一跳。
不是错觉。
它指向了城门外某处,微微偏左,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我顺着它的方向看去,什么也没有。
只有黄土路延伸出去,两旁枯草摇曳,一片寂静。
可我知道,那里有人等我。
或者,有事等着我亲手了结。
我收回视线,盯着城门最后一块木板。
呼吸平稳,脚步未停。
离门还有十步。
九步。
八步。
剑柄上的温度开始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