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于慕灵。
这个名字她当然知道。不如说，现在这个国家，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年轻女性，恐怕没几个。
一线顶流，时尚女王，出道即巅峰，拿奖拿到手软，自己开公司当老板，身家不知道多少个亿。
那是挂在市中心最大led屏上，印在所有一线杂志封面上，活在传说里的人物。
“哪个于慕灵？”姜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演戏的那个。”林墨又重复了一遍。
“……”
姜月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姐夫被一个叫苏熙然的神秘女人用“项圈”控制，然后被亲姐姐姜雪一脚踹开，最后被国民女神于慕灵捡回了家？
这是什么都市奇情魔幻伦理大戏？她交换这半个月，是错过了世界线变动吗？
“你们……”姜月艰难地组织着语言，“你们怎么会……”
“大学同学。”林墨的回答言简意赅。
同学……
姜月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不是萍水相逢，不是一时兴起的善心，而是大学同学。这意味着他们之间的牵绊，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
她原本以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亲姐姐姜雪，只要把这堵墙推倒，姐夫就是她的了。可现在墙是塌了，废墟上却直接空降了一座她可能一辈子都翻不过去的大山。
那可是于慕灵啊！
姜月心里的小算盘被砸得稀碎，脸上却还得强行挤出一个笑容，那笑比哭还难看。
“哦……哦！那挺好的，挺好的。姐夫有地方住就行，我就放心了。”她干巴巴地说着，端起面前的水杯猛灌了一口，象是要浇灭心里的那点无名火。
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快餐店里人声鼎沸，邻桌的女孩在讨论着新出的剧，后座的男生在高声谈论着游戏。这一切的热闹，都象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与他们这个小小的角落无关。
林墨只是低着头，用吸管无意识地戳着杯子里剩下的冰块。
姜月看着他这副样子，心疼得厉害，那点因为于慕灵而升起的危机感，很快就被更强烈的保护欲压了下去。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姐夫，我给我姐打个电话。”姜月拿出手机，“我得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林墨没有阻止。他想听听，在自己被拉黑，被彻底隔绝之后，姜雪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姜月特意按了免提。
“喂？小月？”
电话那头传来姜雪的声音，很正常，甚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听不出任何异样。
林墨握着可乐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姐！你终于接电话了！你跑哪儿去了？我昨天回来，回家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姜月的声音带着抱怨。
“哦，我跟朋友在外面呢，昨晚没回去。”姜雪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怎么了？交换项目结束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朋友……
林墨的眼前，浮现出昨晚那个冰冷决绝的女人，和她口中那些淬了毒的话。
“姐，你跟姐夫到底怎么了？”姜月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质问的意味，“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林墨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没有啊。”姜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莫明其妙，“我们好着呢。就是最近工作都忙，没顾上你。对了，跟你说个事，我准备辞职了。”
“辞职？！”姜月是真的惊讶了，“你不是刚升职吗？疯了吧你！”
“嗨，别提了，我们那个新来的上司就是个傻逼，我不想伺候了。”姜雪的语气很轻松，象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我准备回老家发展了，找个普通点的工作，朝九晚五，过点安生日子。”
林墨听着，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那姐夫呢？姐夫会同意吗？”姜月问出了他最想知道，也最不敢听到的问题。
电话那头，姜雪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通过电流传过来，清淅地落在林墨的耳朵里。
“你姐夫那么好的人，他肯定会支持我的。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做什么决定他都向着我。”
“哎”
林墨抬起头，看着快餐店窗外明媚的阳光，眼睛却酸涩得厉害。
也好。
就这样吧。
至少在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