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未见过的场景:沈清婉站在某个古老祭坛前,怀中抱着一个婴儿,而祭坛上方悬浮着与他们手中一模一样的金属球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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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苏晚无意识地伸出手。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气泡的瞬间,整个维度突然剧烈震动!某种庞大到无法形容的存在似乎察觉到了入侵者,正从更深处的黑暗中苏醒。无形的压力骤然增加,金属球体的裂纹迅速蔓延!
"晚晚!"傅司寒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我们必须激活它!现在!"
苏晚猛地回神。她双手捧住金属球体,闭上眼睛。皮肤上的银蓝纹路如同活物般流向球体,与那些古老符文融合。球体开始剧烈震动,发出高频嗡鸣,光芒越来越强——
"需要更多能量"她咬着牙说。
傅司寒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手覆在她的手上。他皮肤下的幽蓝纹路同样流向球体,与苏晚的能量交织。两种力量碰撞的瞬间,爆发出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维度!
在强光中,他们短暂地看到了"他们"——不是具体的形态,而是一种超越人类理解的存在方式,如同无数几何图形的叠加,又如同纯粹概念的具象化。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只是不同。过于不同。
金属球体达到了临界点。最后一个符文亮起的瞬间,苏晚和傅司寒同时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排斥力——维度正在驱逐他们!
"抱紧我!"苏晚在能量风暴中大喊。
傅司寒用尽全力抱住她。下一秒,天旋地转,撕裂般的痛苦席卷全身,仿佛每个细胞都被拆散又重组。最后的意识中,他们看到金属球体化作亿万光点,如同逆向的流星雨般射向维度的每一个角落。而"他们"——那些古老的存在——在这光芒中如同晨雾遇到朝阳,开始消散、退却。
然后,黑暗。
刺骨的寒冷将苏晚惊醒。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半跪在冰原上,怀中紧紧抱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傅司寒。他们竟然被抛回了北极——距离方舟实验室几公里外的冰层上。
天空中的幽蓝极光正在迅速褪色,如同被稀释的墨水。远处,实验室所在的方向,一道刺目的白光直冲云霄,随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冲击波横扫冰原,将两人再次掀翻在地。
"傅司寒!醒醒!"苏晚拍打着他的脸,声音因恐惧而变形。
没有反应。他的皮肤冰冷得不正常,呼吸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更可怕的是,那些幽蓝的纹路正在从他身上消退——不是回到体内,而是如同蒸发般消散在空气中。
"不"苏晚颤抖着抱紧他,"不,不,不"
她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在维度间隙中,傅司寒将自己的全部能量注入了"摇篮曲"。那不是普通的消耗,而是根本性的湮灭。
"你这个骗子"她将额头抵在傅司寒冰冷的额头上,银蓝的泪水滴落在他惨白的脸上,"说好的一起下地狱呢"
冰原上的风突然静止了一瞬。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带着电子质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地狱客满,共犯。"
苏晚猛地抬头,却看到傅司寒依然紧闭双眼。但那声音确实存在——不是通过耳朵,而是直接在她意识中回响。
"你?"
"我在。"声音微弱但清晰,"不完全是以前的我。'他们'带走了大部分,但留下了一点种子。在你的基因里。"
苏晚这才注意到,自己左手腕上原本已经消失的倒计时烙印,此刻正闪烁着微弱的蓝光。数字不再是"00:00:01",而是一个不断变化的状态:
"这"
"需要时间。"傅司寒——或者说他残留的意识——轻声说,"重新生长,重新连接。可能需要很久"
苏晚紧紧握住那个闪烁的烙印,仿佛那是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东西:"多久我都等。"
远处,方舟实验室的废墟仍在燃烧,白光照亮了极地漫长的黑夜。但在那光芒中,已经有新的星辰开始闪烁——真实的星辰,人类的星辰。
苏晚抱起傅司寒冰冷的身体,向着远离废墟的方向走去。她的步伐坚定而有力,银蓝的长发在身后飘扬,如同胜利的旗帜。
"我们回家。"